但程立武近来日子不好过,也只能暂且忍下。

    回去以后,程立武差点把房间里的东西都砸碎。

    “死老头子算什么东西!马上就要告老还乡了,现在还在老子面前摆谱!他女儿死都死了,还想着让老子披麻戴孝一辈子吗!”

    程立武一边骂一边砸,浑然对当年跟着无权无势的他一心过日子,尽心尽力辅佐他的李夫人没有任何的愧疚和怀念,对于李如福前些年的帮衬也没有分毫感激。

    顾筱菀袅娜过来,轻轻抚着他的后背,柔声道:“大人做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李大人也只是思念夫人罢了,左右他在京中也待不了多长时间了,大人何必和他置气呢?”

    程立武气冲冲坐在桌边,随手将顾筱菀捞入怀里,抚摸着她细腻的肌肤,“要不是最近大刚那小子出事,王爷迁怒于我,我也不至于看李如福的脸色,他眼看就要告老还乡了,要是临行前肯出出力,我在朝堂上的日子,也能好过一点。”

    顾筱菀不说话,只是轻轻替程立武揉着太阳穴,她袖间香气钻入程立武鼻腔,他用力闻了一下,直接把顾筱菀按进了自己怀里。

    “菀菀,我听说,那天出事的时候,你也去了马场,你知不知道什么?”程立武一边亲吻她的脖颈,一边问道。

    顾筱菀从前乃是楚和靖的王妃,不管是相貌还是地位,楚和靖都比这程立武强出不知多少倍,而且最重要的是,楚和靖年轻。

    人上了年纪以后,便没有办法再和年轻人比,二十几岁的男人,便是流汗,也是带着阳光的味道,而程立武年逾四十又身材肥胖,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子沉闷腐朽的味道,顾筱菀内心厌恶,却不得不作出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来,轻轻哼哼了两声。

    然程立武这话刚说完,顾筱菀立马就红了眼睛,从程立武怀里挣扎出来,吸了吸鼻子道:“大人这是在怀疑我吗?我那天不过是想过去玩玩,但是大人也知道,我一向是个胆小的,根本不敢自己骑马,于大人这里……也没有什么名分,除了大人以外,没人肯对我好,再说了,那日有贵客来访,我是不敢过去打扰的,只远远看了看便离开了……”

    如今程立武身边的人谁不知道,他近来最宠爱的姬妾,便是顾筱菀,程府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敢不尊重顾筱菀。

    但顾筱菀就是有这样本事,睁眼数瞎话也分外不脸红,且永远都是泫然欲泣的,由不得程立武这样的老男人不心疼。

    不过在心疼,程立武也还要去处理事情,便和顾筱菀亲吻一番以后,依依惜别。

    程立武走后,顾筱菀便独自将自己缩在凳子上,圈抱着自己的双腿,一副被世界遗弃的可怜巴巴模样。

    这时候,周世成且巧从门口经过,轻声道:“夫人?”

    顾筱菀抬起头来,眼眶通红,却偏偏有两滴晶莹的泪水要掉不掉,格外叫人心疼。

    顾筱菀微微有几分震惊,慌忙擦去了面上泪水,挤出一个笑容来。

    她仿佛没有想到,会被周世成发现,但其实她心里清楚得很,她就是知道周世成每日巡逻都要从这里经过,才会做出刚刚那副样子。

    色欲熏心的老男人和未经人事的小处男,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掌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