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镜一路走一路思索沈氏的用意,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直接放弃浪费脑力。

    “娘,大嫂似乎不上道。”几人都走了,梁宜芳寻了借口留了下来。

    沈氏也没法子,“不就是一块玉佩么?你怎么就盯着不放?”沈氏正为怎么将成衣房的差事还给沈镜烦恼,此刻对女儿便显得有些不耐烦。

    梁宜芳瘪瘪嘴,“我早就喜欢上了那块玉佩,外婆也说过给我,一转眼怎么就给了嫂子做陪嫁呢?外婆也忒偏心了。”

    原是梁宜芳早年间看上了沈老太太的一块玉佩,表明了欢喜之意,沈老太太当时随意说了句以后这些东西都会留给小辈,梁宜芳便自觉认为这块玉佩是她的囊中之物了,只前几天拐着弯问了一回,得知玉佩已经给了沈镜,心里便不乐意了,想要从沈镜处要回来。

    沈氏看女儿实在是喜欢,就想寻个机会讨要过来。今早说的准备东西给沈镜娘家大嫂,也仅是个拙劣的借口,只望着她答应了便顺势讨要了来,能送娘家大嫂礼物,自己妹子讨要个东西也无可厚非。

    其实这也显示出了沈氏母女的小家子气,暂且不说沈镜娘家大嫂有身孕,按着礼数也是要备一份礼的,至于自己这又是表妹又是小姑子的梁宜芳,早先送礼给梁宜浓便捎带上了,现她有了身孕,也不见得她备份礼送来,她又不是冤大头。

    且不说沈镜这时候还不知道沈氏目的,但按捺不住的梁宜芳下午就寻了借口找上了门,把沈氏的交待抛在了脑外。

    梁宜芳倒也懂得虚与委蛇,说了些题外话,方才表面来意,“表姐,年前我去沈府做客时,看上外婆一块玉佩,外婆当时允诺会给我,可我着实喜欢得紧,就等不及又问外婆讨要了一次,哪成想外婆将它给了你做陪嫁。”

    沈镜先前听得云里雾里,直到她最后一句话出,脑子方才清楚了,听这小姑娘的称呼就知道她是打的亲情牌,表姐总归是比大嫂亲的。

    沈镜是真不知道什么玉佩,不过即使有,她此刻也会说没有,本来嘛,给个东西也无可厚非,只是得看她心愿了,心里不愿意也没办法。

    见她面露拒绝之色,梁宜芳心里暗讽一声,面上倒还克制住了,作为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沈镜不得不佩服。

    “你放心,我不是白要的,我拿东西跟你换可好?”

    沈镜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不愿意给,一块玉佩而已,你喜欢又亲自来要我怎会要你的东西来换呢?”

    梁宜芳听得高兴,却听沈镜又道:“只是那玉佩我已经转送了家姐,家姐也甚是喜欢,也不好讨要回来。”

    沈镜在心里对沈慈说了声对不起,看着梁宜芳郁结的小脸,转身对小玄道:“去把那对珍珠耳钉拿来。”

    小玄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沈镜把耳钉给梁宜芳,“这样,这对珍珠耳钉就赠你了。”

    珍珠耳钉和玉佩差别大了去,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梁宜芳自是不会追根究底地一定要讨要来,只得拿着那珍珠耳钉,谢过礼后心情郁郁地走了。

    “是不是有这么块玉佩啊?”待梁宜芳离开,沈镜便问起了对嫁妆很清楚的胡妈。

    胡妈点点头,“是有这么一块,是沈老太太给你添的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