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文宣近来情绪很是不稳,沈镜对此感到心慌不已。

    司徒文宣原本是个胖瘦匀称的人,这阵子肉眼可见的瘦了下来,眼窝都凹陷了下去。

    沈镜似乎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这晚,沈镜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正对上司徒文宣眷恋的目光。

    沈镜半梦半醒的,首先反应是被吓到,原本该是温暖的,可此情此景,沈镜只觉得周身泛起了冷意。

    “你怎么不睡?”司徒文宣见她醒来,也不说话,只最初愣了一下,便转开了目光。司徒文宣如此怪异,沈镜心慌不已。

    “睡不着。”司徒文宣说着,又帮沈镜掖了掖被角,“你接着睡吧,我去如个厕。”司徒文宣急于逃离,随意扯了个谎。

    沈镜还未张口,司徒文宣已经起身离开了。沈镜听着门开门关的声音,都能联想那是地狱的门,司徒文宣出去了就再不会回来了。

    沈镜越想越觉得冷,她屈膝坐了起来,将被子拉起盖住腿,双手抱膝盯着门口看。

    司徒文宣去了很久都未回来,沈镜心想,若刚刚没有被发现,司徒文宣是不是会一直盯着她看?又有多少个夜晚,他是这样度过的?

    那日从司府回来后,沈镜跟司徒文宣提了拜天地的事,司徒文宣眼里的亮光一闪而过,随即变得深沉起来,摇了摇头拒绝了。

    最后是沈镜软磨硬泡的才让司徒文宣同意,半夜趁着夜色拜了个天地,尽管司徒文宣是拒绝的,但沈镜看得出来,他是开心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徒文宣终于回来了,看到床上抱膝发呆的沈镜,愣了一下,嗔怪道:“怎的不睡觉?”

    沈镜抬头看司徒文宣,目光忧伤,她摇摇头,“睡不着,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司徒文宣慢慢走至床边,脱了鞋坐到床~上,伸手将沈镜揽入怀中。

    “我怕就这么几日了,我想多看看你的样子,之前的容貌已经刻在脑子里了,只这一个还没怎么熟悉,怕以后忘了,万一下一世你就是现在的容貌呢!”

    沈镜又忍不住流泪了,没有接话,只无声的啜泣。

    “我死后,你将那些画像烧了吧,免得别人奇怪,怎么你叶文惜会收藏沈镜的画像。”司徒文宣继续说。

    沈镜还是没答话,只心道她不烧,那是司徒文宣留给自己的,她怎么能烧了呢?

    司徒文宣絮絮叨叨的交待着一些琐事,沈镜则在他怀中默默流泪。司徒文宣没有为沈镜擦眼泪,沈镜也没让司徒文宣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