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慈一走,沈镜立马跟着司无名进了他的房间,小声问道:“信里写的什么?”

    司无名摇摇头,“不知道,不是你写的么?”随即看到沈镜的表情,疑惑道:“怎么,你也不知么?”

    司无名笑了一下,“文宣兄也是,为你真的做到了事无巨细。我以为你知道,不然该拿给你看看的,不过既然你都不知道,想来文宣兄也不想让你知道。”

    提起司徒文宣,已经缓过来好多的沈镜又陷入了悲伤之中,因为现在她是叶文惜,她不能如沈镜一般为齐王悲伤,这样总显得怪异。

    沈镜的眼泪又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她想,或许她是龙女转世了,不然哪来的那么多眼泪。

    司无名叹息了一声,劝道:“叶姑娘,逝者已矣,他的愿望就是你能好好活着,肯定不希望看你整日以泪洗面。”

    劝人的大多是车轱辘话,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句,可若是能支配思想,大概也不会如此难过了。

    沈镜嗯了一声,又勉强扯起一个笑,却比哭还难看,“那么义兄早些休息,我也去休息了。”有些悲伤,到底是需要一个人去消化的。

    躺在屋中,沈镜有些可笑的想到,其实她和司徒文宣拜过天地了,原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不该睡这客房的。她应该睡在司徒文宣的房间的,也不知道那里还有没有他的气息。

    因为是客人,沈镜不能乱走。再者,阖府上下都在忙着司徒文宣的丧殡之事,她在府内走来走去也不合适,所以她每天只能憋在这个小院中,想去看看司徒文宣,也担心控制不住情绪。

    在小院憋了三天,到了司徒文宣下葬的吉日,因为司徒文宣的病,陵墓是早就修建好的。

    以沈镜的认知,古代皇上死了,殉葬的都有一大批人,而王爷也是有的。想到这里,沈镜皱了皱眉,不知道司徒文宣是否也有,心里觉得有些膈应,她希望没有,毕竟在她眼里,这种做法太不人道,人命都是珍贵的。

    沈镜并未在司徒文宣生前跟他讨论过这个,这会儿司徒文宣的棺木还在灵堂放着,前来吊唁的人在院子里或坐或站的,沈镜四下看着,想看看哪里有像是殉葬的人。

    她自进了王府后,秋雁便被沈慈带过去了,说是想念妹妹,让秋雁去说些妹妹的事。而殷衡和殷琪自然也忙着帮忙去了,沈镜也无人能问。

    看了半天,沈镜并未看到像的人,倒是不期然撞上梁聚的眼神。原本男女是分席的,中间用很大的屏风隔着,是因为沈镜无意识走动,让她处在了屏风一端,两边都能看到。

    “叶姑娘在找什么?”梁聚眼里有些震惊,他注意沈镜好一会儿了,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沈镜的眼睛,这会儿强压下心中的震感问道。

    沈镜愣了一下,摇摇头道:“没有,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什么?”梁聚追问道,忘了礼数一般。

    沈镜皱了皱眉头,面上似有些不悦,摇摇头回答道:“个人心思,怕不好跟梁将军讲。”

    连皱眉头的样子都那么像。梁聚心里更是疑惑不已,他紧紧地盯着沈镜看。沈镜虽没看梁聚,但也察觉到了梁聚的目光,心里咚咚直跳,她似有不悦的瞥了眼梁聚,莲步微移,往前面走了几步,避开了梁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