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生,最大的无奈大概就是求而不得了。

    司徒文宣现在最想要健康,可是他得不到。此刻看到沈镜的眼泪,司徒文宣再度觉得老天待自己太无情了。

    沈镜的眼泪在眼睛里打着转,但她又使劲憋着不让她留下来,这样隐忍的样子愈发让司徒文宣心疼。

    司徒文宣伸手将沈镜揽入怀中,轻言安慰道:“和我在一起要开开心心的,不要哭。”

    沈镜一手揽着司徒文宣的腰,一手揪着他胸前的衣服,闷声闷气地回答道:“我没哭。”

    司徒文宣也没戳破她,语气淡然道:“我的病无法医治,指不定哪天突然就去了,你要接受这个事实。”

    沈镜想挣脱司徒文宣的怀抱来反驳,但司徒文宣微微用力又将她按了回去,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想说天下之大,能人异士不少,总会有人能治的。”

    沈镜确实想这么说,闻言安静了下来,等着司徒文宣继续说。

    司徒文宣接着说道:“可是镜儿,以我的能耐,也养了不少人,每天都有在外帮我寻医的人。”

    话说到这里,沈镜自然就懂得了,如果真有人能治他的病,他不会不知道。

    “那你为何……”为何还以寻医问药的名义将自己带出来,沈镜没问下去,稍一思考便理解司徒文宣为何会如此做了。

    “一来我想带你远离那个是非地,二来,总要给自己找点事做,想着自己去找大夫心里踏实一些吧!”司徒文宣知道沈镜没问出来的话是什么,直接给了答案。

    司徒文宣的语气还是淡淡的,但沈镜还是从中感受到了司徒文宣的无奈。

    这个话题太过压抑,两人一时没再说话,就这么抱着静静地站着,各自心思流转,却不知开口能说什么。

    “我最近总在想,我去世后你怎么才能过的更好。”也不知沉默了多久,司徒文宣再度开口了。

    沈镜愣了一下,从司徒文宣怀中挣脱出去,生气地说道:“这是你现在该考虑的吗?我一个大活人,不愁吃穿,怎么就过不好了。你还没到弥留之际呢,尽想这些问题。”

    司徒文宣知道沈镜为何生气,她是难接受他说去世这个词。听了沈镜的话,他宠溺的说:“这是我的心愿,这个你要满足我的。”

    沈镜愣了愣,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反驳。

    “我死后你一定要再嫁,世态炎凉,有个男人护着你会好一些。”司徒文宣一边说一边拉着沈镜坐下。

    沈镜内心极其排斥说这个话题,但她又觉得必须面对现实。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穿越而来的人生,怎么还过的如此悲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