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用灵力把他捆了个结实,还哼哼的:“你别下来了,我撑得住,你伤得太重了,你醒了我就不怕了,有力气背你了。”

    裴执澜问:“为什么不怕?”

    这句话接着上一句,就变成,我已经伤得这么重,没有能力保护你了,为什么还不怕?

    唐韵这次回答倒是真心实意:“不知道。”

    她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裴执澜的实力这么信任,总觉得裴执澜就算瞎了眼断了腿也能硬刚整个无尽森。

    唐韵随口哄骗:“大概因为殿下是我的主人吧,灵兽都是无条件信任主人的。”

    裴执澜下巴挨在她颈窝处,这个角度让他看不见她的眼睛,也无从辨别她说的是不是真话。

    也许是他太累了,又可能是来这一趟太失败。

    他没了耐心,问:“你的记忆为什么是一片空白?别人的魂珠关于你的部分也不能回溯,为什么?”

    唐韵没想到他会问的这么直白,怔了一下。

    她在装傻和直接回答之间做出选择:“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的天赋是破阵,所以没有阵法能看到我的记忆。”

    裴执澜冰冷的手握住她的后颈,问:“所以你是能察觉到的我想看你的记忆,对不对?”

    唐韵紧张的心跳加快:“但我没有反抗哦,我巴不得殿下赶紧看完好相信我。”

    她声音低低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我知道别的主人都是很信任很亲近自己的灵宠的。”

    裴执澜没有反驳,在契约的约束之下,唐韵身上让他安心,但刻入骨子里的警惕,又与之产生了对抗,叫嚣着不许他闭眼。

    他不明显地让了一步:“你扶着我,朝山的方向走,去找一个山洞,晚上瘴气不会入侵森林。”

    唐韵没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垂下眼睫,挽着裴执澜的胳膊道:“如果那根树精找过来了怎么办?”

    裴执澜走得稳稳当当,表情从容,丝毫看不出他恶劣的身体状况:“祈祷它不要找过来。”

    唐韵难得见他怂,浅浅地勾了下唇角。

    她一手挽着裴执澜的胳膊,弯下腰,让两手合十,做出祈祷的样子道:“希望在殿下恢复体力,画阵法回家之前,树精都不要找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