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星草,大荒若是无人见过,他即便解释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他向来也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

    所以面对颜朵儿的质疑,自然而然也就选择了听之任之。

    颜朵儿眼眶更红了,呆呆望着沈默,仿佛一个牵线木偶,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哪怕是在想清楚得罪封氏豪族的时候,她其实也没有如此绝望过。

    因为那时候,她内心除了沉重之外,其实还带有一丝解脱。

    她喜欢封公子么?其实根本谈不上,宗族与豪族,相差一个阶级,她平日里能见到豪族公子的机会并不多。

    这将她内定为女人的封公子,她其实也只见过两三次。

    两三次,又能够谈得上什么喜欢?

    所以,在颜嫣儿说出那番话,让她不必嫁给封公子时,她也有过一丝说不出的轻松。

    宗族女子嫁入豪族,很难获得什么地位,其实就和奴婢差不多。

    区别在于,她的宗族或许可以因此得到一些庇佑。

    所以,对于颜朵儿而言,那个时候的绝望,其实远远不及现在。

    人最害怕的,往往就是得到希望之后的绝望。

    她原本信了沈默的话,认为颜氏宗族有了活路。

    可现在,她发现这一切或许都是虚拟的假象。

    内心绝望,可想而知。

    她倔强的盯着沈默,想要从他脸上看到一丝真诚,和一丝想要解释的想法。

    可看了半天,她绝望了。

    这个男人的眼神,是那样的幽邃,那古井不波的面庞,仿佛永远也看不出喜怒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