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南铭,觉得人生就是一个圆圈,当你以为是结束的时候,其实那才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西天取经需要九九八十一难方才圆满,南铭,不知道需要经历多少次劫难方才能寿终正寝。

    幼儿园三年,小学六年,初中三年,南铭默默的用自己的手指计算着,仰望着头顶梧桐一中是个大气磅礴的字,心中不知道该是流泪还是该欢喜。

    这个城市是很具有特色,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够看见成群结队的梧桐树,甚至郊外的漫山遍野,城市建立之初便叫梧桐市。

    夏初来临的时候,梧桐花争先恐后的齐齐绽族,宽大的马路两旁绿木成荫,为这个城市的单调空间增添了了一抹重重的色彩。

    南铭挎着自己的背包,脚上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艰难的迈出脚步,踏入梧桐一中的分界线,那一刹那,南铭只觉得仿若一步从天堂跌入了地狱。

    这是南铭人生中的第三所学校,他从来没有如现在的俳徊和慌恐,眼瞳之中倒映着这所陌生的学校,它比南铭想象之中的还要广阔和辉煌,比自己之前九年的学校强了不知多少倍,那应该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棕白色的教学楼,红色枫树的青砖小道,西方建筑上的大钟将时间向世界展示,还有令所有的男孩子向往的巨大足球场和篮球场,学长们在其中肆意的挥洒着自己的青春和汗水,如同最无拘无束的风,向天展现自己孤傲的张扬。

    手中拿着初中华业的证书和录取通知单,和许多青涩的身影一起在阳光透过树叶缝隙间,穿梭在光怪陆离的地面上。

    走着走着,连南铭自己都快迷糊了,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个旮旯里了,前面有几个学生在树下蹦蹦跳跳,手里拿着打羽毛球的手杆,走近一看,才发现这几个学生原来是将羽毛球打偏卡在了树叶上。

    那棵梧桐树上还有一个男孩正在吃力的向上爬,下面的同学则是在呐喊助威,显得很热闹,青春就是这样,无忧无虑,纯净的眼中永远没有任何揪心缠身的烦恼。

    最后树上的那名男孩停在了树杈上,脸上挂着尴尬的表情,因为羽毛球实在太远,他的手完全伸不到那里,他又不敢继续移动脚步,生怕脚滑,一不小心摔落下去,树下的学生国服树上的男孩要勇敢,继续向前进攻,革命要进行到底。

    南铭在后面则是好笑的看着,眼中的戏剧,看着那一群傻冒维持着同一个动作,南铭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在原地启步助跑,南钻像是一个闪电一般迅速窜上梧桐树,然后动作流畅的向下一跃,仿佛是排练了无数遍一样,没有丝毫动作关节的绣涩,顺带伸手将树叶冠中的羽毛球握在了手心,完美落地,便感受到了四道异样的目光,有震惊,有崇拜,有妒忌,有不甘。

    树上的男子咽了咽唾沫,刚才困为南铭的动作,梧桐树在风中摇摆不定,他差点脱手落下去。

    树下另外一个男孩接过南铭手中的羽毛球,笑着说:“谢谢,你刚才表现真不错,诶,同学你是体育生吗?”

    南铭看着他瘦得跟排骨一样的身体,眼中赤裸裸的流露出不屑的神色,也对于对方说话的语气很不爽,不禁皱了皱眉,于是他说话的语气也很不客气。

    “我当年爬树掏鸟窝的时候,你还在穿着开裆裤,喝着奶粉呢。”

    另外两个女生噗嗤一声偷笑不已,就连树上的男孩也是忍俊不禁,南铭对面那个戴眼镜的男孩,脸色涨得通红,指着南铭的鼻子,姐姐把我的说不出话来。

    南铭走到其中一个女孩的面前,黑色的瞳孔仿佛是永远化不开的墨汁,眼前的这个女孩很漂亮,这也是南明和宋乔的第一次相遇,从此之后,梧桐树下的五个年轻身影便有了一条隐形的线,串联了起来,另外的三位少年少女,一个在树上傻傻的蹲着,一个面如黑炭的沉默不语,另外一个则是一脸的饶有兴趣,一个叫韦乐乐,一个叫罗唐,一个叫安心。

    “你好,同学,我是今年刚来的新生,我被分到了高一七班,需要去教务处报道,不过我还不熟悉新学校的环境,麻烦指个路。”

    南铭的嗓音带男性独有的磁性,声音低沉,带给宋乔的第一感觉便是成熟和稳重,却又不失年少的轻狂和傲然。

    “喔,讷,你沿着这条路向前走,第二个拐弯处向左边走,然后再向右边拐,最后一栋数是便是老师的办公楼,新生报到在第三层楼,左边,第六间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