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佰涛家的房子在山半腰,在整个苗寨里估计是最高的。张湖畔静静地站在楼道里,眺望着远方。整个苗寨依山而建,眼到之处吊脚楼重重叠叠,沿着山层递而上,把两座小山包挤得满满的。寨前一条小河穿流而过,在小河的两边,成片的稻田硕果累累,微风吹来,掀起一波波金色的波浪,不少穿着鲜艳传统服装的苗人满脸笑容的在收割着稻谷,不时有优美的歌声在山谷里回荡。

    似乎一根心弦被触动,或许在这个谁也不认识自己的地方,这个美丽的异族之乡,慢慢的老去直至消失是最好的选择了。

    “多么美丽啊!”一个声音在张湖畔的耳边响起。

    “是啊,好美的景色!”或许刚才的那一刻触动让张湖畔终于想通了今后的生活,一直沉默的张湖畔,竟然破天荒地应和道。

    见到张湖畔终于开口说话,一丝微笑爬上了熊丽薇的嘴角。

    “每当这个时候,就是我们寨里最忙的时候了!”

    “哦,对了今天没有看到熊爷爷,他人呢?”张湖畔虽然感觉称呼熊佰涛为爷爷很是别扭,不过也没有办法。虽然与凌道子一战,自己已经没有任何修为可言了,但是外形还保留在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他也去田里干活了。”熊丽薇回答道。

    “他这么大的岁数也去田里干活?”熊佰涛虽然身体健好,但是毕竟也是白胡子白头发的老人了,张湖畔不禁很是惊讶。

    “哎,我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家里没有男丁,我本来很想帮爷爷的忙可是爷爷就是不肯。”熊丽薇有点忧伤的说道。

    张湖畔正想安慰熊丽薇,突然楼下有数人用竹架抬着一老人急速向这边小跑而来。人还未到,急促的声音却早已响起:“熊爷爷,快,快,我爷爷晕过去了!”

    熊丽薇脸色大变,急忙下楼,张湖畔也随之下楼,下楼后又快速的急速上前几步,将众人迎到屋下。

    “丽薇妹子,你爷爷呢?”一位肤色黝黑的粗壮汉子焦急地问道。

    “他下田去了!”

    “什么?下田去了,这可如何是好?”汉子急得团团转,众人也都跟着很焦急。

    原来苗家的田地一般离寨子都比较远,别看刚才在楼上一眼望过去似乎很近的样子,但是走起路来一个来回也至少需要一个小时以上,此时老人又昏迷不醒,很有可能支撑不了那么长时间,所以汉子很是焦急。

    虽然熊丽薇也跟熊佰涛学过一点医术,不过却只是皮毛,如今老人已经晕厥过去,熊丽薇是万万治不了的。

    “让我来看看好吗?”张湖畔问道。

    这时众人才注意到熊丽薇旁边几时多了一位年轻人,只是脸上的疤痕却有些吓人,众人虽然被吓了一跳,不过马上也就恢复了正常。

    “您会看病吗?先生”,在苗族中,苗医是很受尊重的,所以听说张湖畔会看病,虽然心里很是怀疑,但还是尊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