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凡,何事慌张?”

    天降异象,秦王政没有在演武场继续停留,便是与盖聂一同返回兴乐宫,至于宫廷左右护法,则是各安其职,未有懈怠。

    钦天监太史令到来,所言天有扫帚之星象,白日而显,数百年来未有,兵戈之行甚重,与阴阳家东君焱妃所言一般,但更深层不如多矣。

    刚回到玄清宫不久,正待提笔而写《人皇劫》之事,毕竟距离《上皇劫》已经过去大半年了,再有数月便到了年岁之期。

    天地五劫,越是向后,所需要的竹简越多,虽然纸张已经出现,但提笔削春秋,纸张上面的道韵感觉终究不如竹简之语。

    刚写了不到一百字,一袭白色长袍加身的虚凡便是快步走入房间,周身淡白色的玄光涌动,手持一卷红色布帛,神情有些异样,见状,周清轻语一声。

    “小师叔,韩国出事了!”

    “宗师兄在韩国遇袭,连小师叔的鹰剑都被夺走,宗琼师姐也受重伤,天上人间被韩国查封,书阁亦是被查封。”

    “这里是宗琼师姐送回的信息!”

    虚凡神色紧张,面有煞气,一边快速而语,一边行至周清跟前,将手中的布帛递上,似乎已经看过布帛上的内容,俊朗的面容上甚是愤怒。

    列国之中,韩国最为弱小,先前在楚国、魏国之时,都未曾遇到任何麻烦,反而在弱小无比的魏国之中遭到劫数,果然是祖师所语,阴阳变幻无穷矣。

    “如我先前所料,韩国虽然弱小,王上也是昏庸无能,但权臣林立,整个新郑的利益已经盘根错节,天上人间与书阁插入其中,以其所获之利,足以动人心神。”

    “此事牵扯的人倒是不少,为了一个天上人间和书阁,韩国内的大商人石虎与大将军府均出手,动静倒是不弱!”

    布帛上的内容不多,然都是紧要之言,因天上人间之事,韩国新郑的利益集团欲要将其分割,宗没有拒绝,让出一半利益,书阁之中亦是让出一半利益。

    看似虽多,先前周清就与宗说过,将欲取之,必先予之,此乃祖师妙语,以秦国之军政,韩国之亡不过是时间问题,就算是让出九层的利益,也没有大碍。

    想不到他们竟然想要宗交出纸张之术与刊印之妙,涉及此术,那可就是犯了禁忌,在咸阳之中,以文信候吕不韦之权势,想要刊印《吕氏春秋》,都要掏出大量钱财,未敢言语妙术。

    就是秦王政,虽知晓纸张之利与刊印之法为道家拥有,亦是没有多问,而区区一新郑小国,如何有此胆量,有此决心一窥妙术。

    宗与宗琼的连番推让与应对之策,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反而在五日之前中计,先是中毒,而后被新郑城中的高手伏击,身受重伤,鹰剑被夺。

    宗琼在侧,亦是受伤不浅,诸人避退,天行人间与书阁封闭,布帛快马而至咸阳,过去五日,才堪堪送到自己跟前。

    以宗如今快要破入化神的境界,整个新政之内有能力对其出手的不多,再有自己封印在鹰剑内的四十九道攻伐之力,非有意外,就是东君焱妃如今的境界,也不敢正面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