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大师点头,“女侯问老衲,可有来世重生之说。”

    李忻转过身,看着殿外的万丈光华,“不才当时被私事所扰,甚至恍惚,不少来寺中看诊的大夫都说这是梦魇着了,恐怕当时大师也是这样认为的。”

    了尘大师执着佛珠,外面的朝阳渐渐上升,那洒下的金光就铺在那笔挺的身影上,像是披着金色的铠甲,夺目万丈。

    “万物皆空,亦皆有可能,女侯所想所见可为虚,亦可为实。既来之则安之,若真是重来,女侯当珍惜才是。”

    李忻望着殿外湛蓝的天空和夺目的朝阳,“是呀,该珍惜才是。”

    那一世的今日,便是宣帝驾崩,自己生死之日。

    而今,自己站在金砌的雄伟大殿上,回忆起记忆里的悲痛哀绝,依旧如自己亲身经历。

    无论是否重来,有了这段记忆的自己,是李忻,也不再是李忻。

    “滋-,这谁呀?大陈的英雄冢也是你来的地方?莫非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李忻看向迎面走来的两个女子,身后还候着两排的侍婢,一眼望过去,竟看不到头。这

    排场就是当年身为太子妃的自己也不敢做到如此地步,李忻暗自皱眉。

    “二婶。”

    李忻拂袖施礼,却被二夫人王氏给生生避开。

    动作僵持一下,李忻继续施礼。

    “五姑娘如今是叱咤风云的女侯爷,妾身哪里敢受五姑娘的礼数。那句‘二婶’更是当不得,五姑娘是谁呀,那是女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主儿。妾身一位内宅妇人高攀不上。”

    李忻哪里听不出这明嘲暗讽的劲儿,只是说些无关痛痒的话罢了,她倒是没什么。

    直愣愣地看在一旁,也不接二婶王氏的话。若是接着,还不知道得怼上多少句。

    倒是王氏身边那微微切切梳着夫人装扮的年轻女子吸引了李忻的目光,“六妹妹?”

    李忻一走四年之久,家里的弟弟妹妹们都变化挺大。

    李怡梳了妇人的发髻,经了事,变化还是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