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姚看到钟秀的神情落寞,对于刚刚生完的产妇来说,最要不得的就是这种情绪,不然真的很容易会得产后抑郁症的,“邹少夫人,你不要感到失望,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体,如果现在亏了身体,那以后你想要好好照顾孩子都困难。”

    “我……没事。”钟秀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陶姚说得对,她得先把身体养好了,才能从婆母手中要回自己的孩子来抚养。

    其实她隐隐有种预感,这个孩子会是她这一生惟一的一个孩子,在陶姚没来之前,那两个稳婆生拉硬扯地要将她的孩子弄出子宫时,那种疼痛是现在的十倍还多,她只要一回想就会感到头皮发麻,浑身打冷颤。

    在这种蛮横的对待之下,她的身体焉能没有伤到?只怕以后都不会容易再受孕了,当然这话她没有拿去问陶姚,或许她还没有那个勇气去面对最残忍的结果,只想暂时先避开当个睁眼瞎,这样她会觉得好过一点。

    所以,这个孩子是她万万不能交给婆母去抚养,谁养的孩子跟谁亲,这个孩子是她最后的希望,她是一定要争取自己抚养的。

    陶姚看到钟秀的情绪稳定了下来,这才稍稍安心,正想说些什么话让她高兴一下,就看到之前她换衣服时那个抱着她旧衣服离去的侍女走了过来,显然是有话要跟她说,她忙问,“怎么了?”

    “陶姑娘,这是从你袖袋里面掏出来的。”那侍女立刻上前将银票和一个拔浪鼓交给陶姚。

    陶姚这才意识到她连身家都忘了,忙接过来向那侍女道谢,然后看向钟秀好奇的目光,她这才道,“这张银票是我将一对熊掌卖给邹公子得来的,邹少夫人知道我是怎么得了那能熊掌的吗?”

    钟秀摇了摇头,还好奇地追问了起来。

    于是陶姚就绘声绘色地的叙说起母狼与熊瞎子搏斗,而她幸运的在一旁捡漏的故事,她说得很是传神,就连一旁侍候的侍女也听得入了神,成功地转移了钟秀暂时见不到孩子的失望情绪。

    只见钟秀听得入了迷,连身体因为她的动作而传来的疼痛都顾不上了,还连拍胸脯道,“真是有够惊险的,陶姑娘,你的胆子可真大,要换成我,只怕当时就吓得脚软连逃生都做不到了。”

    “嘿,这算什么,乡下的女孩没有那么精贵。”陶姚被这群人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忍不住都有几分自豪起来,不过嘴上她还是要谦逊几句的。

    “对了,那小狼崽呢?”钟秀想到母狼当时已经怀孕了,也许自己也是刚为人母,她对那小狼崽很是牵挂,“母狼受了重伤,它岂不是不能活了?”

    “没有的事,当时我可是在场啊。”陶姚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随后就讲起她是如何帮母狼把小狼崽剖出来的,当然最后她还是遗憾地说起母狼最终还是死了。

    “母爱就是这么伟大,哪怕它只是一头野兽。”钟秀感慨地道,“这或许就是为母则刚吧。”

    “所以邹少夫人,不要争一时之长短,你得长远去看,记得我与你说过的话,养好身体比什么都强。”陶姚趁机再一次鼓励她一定要打起精神来。

    她不希望钟秀因为身体的原因将来与丈夫会越走越远,人的意志有时候能爆发出无穷的力量,只要钟秀想,她就一定能做到。

    钟秀感激地看着陶姚,她伸手握住陶姚的手,“陶姑娘,我上辈子一定做了好多好多的好事,这辈子才能遇到你。”

    陶姚笑道,“真感激我,就好好养身体,给我当活招牌。”

    剖腹产在当下并不太容易为人所接受,时下的人信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有损,所以她将来要再替人开刀,就要积攒更多的成功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