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难题又摆在我面前。

    大宋皇宫御书房内,我召集了众位亲信大臣,商议使节团和史天泽地问题,议题有明暗两个,明的是如何接待双方,暗的是关于彩云地事情。

    此刻在御书房内的都是大宋位高权重地官员,文臣这边由总理大臣司马风为首,御使院掌院兼监察大臣乔行简,巡察院掌院叶谦,财政院掌院李碧如,外交院掌院文贵,刑部尚书上官天南,大理寺卿韩清,司部尚书宋世贤,工部尚书李金,户部尚书赵尔琢,农部尚书郑清之,新任吏部尚书吴潜等重臣紧随,至于武将这边,只有军务大臣吴武,作战部尚懿,军情部鬼影三人代表军部,至于那些领兵大将,按照惯例,是不能参与这样的内政决议。

    因为是接待外国使团,文贵是当之无愧地主导,他首先开口:“陛下,蒙古刚和我方大战一场,实力虚弱,听说这次派出使节团有商讨两国结亲之议,估计是想和我大宋修好,不知陛下有何意见?”

    我没有答,反看向司马风,他是总理大臣,不拿出个决议来也不像话。

    司马风只是微微一沉吟,就站出来道:“微臣以为,西北大战虽胜,但也是耗费了举国之力,如今各刚受水灾,正需恢复民生,也不宜节外生枝,依照微臣之见,此事应该可行。更何况若能和蒙古缔结和约,加上彩云公主已经收复山东,河北,辽东,以及东北大部,可以说北方屏障已经完全归于我手,以彩云公主之能,想必也不惧蒙古来犯。我等正好利用和约,和蒙古通商往来,一来窥探彼之虚实,二来也可将我大宋物产送达蒙古,换入我大宋急需地牛羊马匹,以充实国力,彼此得益,确为上佳。只是蒙古狼子野心,又和我大宋有着血海深仇,就算和约签订,也不能不对

    防备。还请陛下决议。”

    司马风所言正是老成谋国之论,获得大多数的与会人员同意,后来又有几个人发言,大多不出司马风所言,都认为应该暂时和蒙古和谈,借用这个机会恢复国力,以待蒙古的报复。

    这话让我地听的大为欣赏,经过那场血夜清洗,建康朝廷终于焕然一新,没有了那些口吐白痴之言,却还振振有辞的所谓忠臣,所有人都明白到自己的位置,以及该如何说辞才能让我满意,让我深切感受到上有好,下必同的真意。

    独裁也许不是最好,但要让一个衰弱到已经充满懦夫的朝廷站起来,独裁,却是必不可少的一个手段,不过仅仅只是手段,不能将其做为常规,但也不能在稍微有所起色的时候就放手。

    对这点,我很有体会。

    见我默默思索,所有人都不敢打扰我的思路,好半晌,我才抬起头,淡淡道:“总理大人老成谋国,正是我大宋之福,只是总理大人有所不知,对方结亲之意是双方面的,一方面,他们想将被朕俘虏地前蒙古监国公主阿刺海别吉嫁给朕,并派出所谓陪嫁送亲人员,混入我大宋,伺机刺探我大宋各方面情报,另一方面,他们还想用大量的牛羊马匹以及金银珠宝打动大宋,让朕答应把彩云公主嫁入蒙古,不过他们只要彩云公主孤身入蒙古,不需要我大宋的陪嫁和其他。”

    这个消息让司马风等大臣大为震惊,好半天巡察院掌院叶谦才站了出来,义愤填膺的说道:“微臣一直认为这些蛮邦不可深信,微臣听说这个史天泽以前就是蒙古那边的重臣,如今投靠我大宋,说不定也是迫不得已下的举动,不能不防。”

    文贵也想了想,站出来道:“阿刺海别吉虽然也是蒙古公主,但微臣听说,她曾经嫁过人,而且已经被我大宋俘虏,蒙古却想用她换取彩云公主,真是好算计,简直就是视我大宋无人,微臣认为,万万不可答应。”文贵一直从事外交工作,加上深受我地熏陶,深知国家利益交换上的一个等价原则。现在蒙古想用一个俘虏的公主,换取大宋一个统兵公主,那是绝对行不通地。

    这两人发言后,其余大臣也纷纷开腔,大都认为此事太过不可思议,一个败军之将还敢如此妄想,简直就是想欺辱我大宋。

    在众多官员地慷慨陈词后,一直保持沉默的李碧如上前一步:“陛下,微臣得知彩云公主北伐后,就一直留意北方的钱粮动向,根据微臣调查,彩云公主这次北伐,并没有让朝廷支付一文钱,一粒粮,只有军部送过一批军械。

    如今彩云公主北伐成功,河北,辽东,东北等地归入朝廷之手,虽然朝廷已经派梅大人过去整顿几地军政,但据微臣所知,火凤军团通过这次北伐,早已获得大量钱粮囤积,其量极为巨大,足以支持整顿几地。

    如今朝廷接手几地军政,却要建康支付钱粮物资。微臣实在想不通,既然火凤军团手中就有大量地钱粮物资,为何还要朝廷支付这些钱粮物资?虽说倭国远征军的归来,带回巨量地金银,让建康财政大有好转,但这些金银如今并不能在大宋直接流通,只能做为朝廷储存,更何况现在大宋各地百废待新,所需款项甚多,微臣殚精竭虑方能保周转无碍,如今又要加上北方数地,微臣不仅感到力难胜任,也觉此事不妥,所以想一并恳请陛下裁定。”

    李碧如话一出口,所有人安静下来,大家都知道彩云在河北做地事情,也知道此事对朝廷地影响甚大,但因为陛下的纵容,以及彩云地功劳,他们想说,却不知该如何说,此刻听到李碧如从钱粮方面入手,隐晦指出火凤军团的威胁,这让他们颇为高兴。

    我看看众位大臣,对他们的心思十分清楚,不就是担心彩云造反吗?虽然我有十足信心驳斥他们的言论,但此刻李碧如从钱粮方面一说,却也让我感到有些为难,目光转到吴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