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凡安丢了的钱还没找回来,昨夜被捅了后门,现在还三番四次的被言语羞辱,这搁谁谁忍得了?他顿时心火大起:“我就活该让你捅屁股?臭小子!亏你自诩出身名门,结果背地里却在鼓捣这些阴邪之物!若非是你心术不正,又怎会随身养这些邪门玩意儿!”

    “你!我养了什么,又与你何干!”段忌尘这辈子都没被人说过几句重话,脸色无比难看,“要不是你拿走了我的腰牌!还擅自乱动……这都是你自找的!”

    邵凡安被气得够呛,心说这要不是这臭小子上来就出手打人,他的钱又怎么会丢,不丢就不用乱找,也就没有后头这乱七八糟的一堆破事儿了。

    邵凡安从来也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霎时气到胸闷气短,磨着牙连说了两声好:“好、好,蛊毒发作得跟你交合是吧?”他一点儿都不想和这小王八蛋客气了,市井气一下子露出来了,“那你怎么不脱了裤子让我上?!”

    段忌尘顿时目眦欲裂,一字一顿地道:“你、找、死!”

    他一个从小被宠到大的世家小公子,哪儿受过这种折辱,当下就抬掌运气往下一劈。

    他抬掌那一下子邵凡安以为他要劈自己,还揪着腰上的毛巾退了一步,结果旁边的木椅应声而裂,段忌尘气得脸都红了,恶狠狠地瞪着邵凡安,怒道:“我管你中没中蛊毒!是死是活!”说着转身就要走。

    “且慢!”邵凡安立马出声留人,段忌尘气势汹汹的猛回过头,邵凡安跨前一步,追着问道:“我的东西呢?那个腰牌。”

    “你私藏我重华腰牌的赝品!我没找你兴师问罪,你竟然还敢提这茬事儿!”段忌尘觉得这人简直不可理喻,“你假腰牌哪里来的!”

    “你甭管我怎么来的。”邵凡安没心思跟他解释重华的假腰牌满大街都是,就是个拿来哄小孩儿的小玩意儿,他心里一直惦记着自己藏在里头的十两银票呢,“总之是我花钱买来的,当时丢在庙里了,是不是你捡到了?”

    段忌尘坦然道:“是又怎样。”

    邵凡安神色倏地一亮:“那你快还给我啊!”

    “一块假腰牌我留着它作甚?谁知道你会不会拿着它伪装成重华弟子去做什么坏事。”段忌尘寒声道,“烧了。”

    邵凡安一僵:“烧了?”

    确实是烧了,昨天段忌尘被贺白珏带走,没多会儿功夫就想办法偷偷绕了回来,他自己的牌子不见了,却在庙里找到了邵凡安遗落的那块腰牌。那东西一摸便知是块假的,他一气之下就把那个赝品给烧毁了。

    “烧了?”邵凡安倒了两口气,声音都给气哆嗦了,“别人的东西,你、你凭什么说烧就烧?它纵然是假的没错,你身为重华弟子,你有你的顾虑,这我可以理解,可……可你也该和失主当面问个清楚再做处置吧??”

    段忌尘皱眉看着邵凡安,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为个假腰牌情绪起伏大成这样,说来说去不外乎扯出个钱字,段忌尘直接解了自己腰间的荷包扔过去,一脸嫌恶:“你那破牌子值多少钱,自己拿。”

    邵凡安一把将荷包接住了,那小袋子拎着沉甸甸的还挺有份量。他先是一怔,低头往里面瞅了瞅,稍微寻思了一下,然后直接拽出一张十两的大票,歘一下就揣进旁边挂着的外衫兜里了。拿完银票,他把荷包托在手心里掂了掂,用余光扫了扫地上被劈得稀碎的椅子和木盆,接着又从里面翻出点碎银子来,打算退房时给店家赔钱用。

    邵凡安低着脑袋在荷包里挑挑拣拣的时候,段忌尘在一旁看得整个人都呆了,他还从未见过这种人,见钱眼开这四个字都快写脸上了。他瞧不上邵凡安的穷酸相,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说话语气还带了不屑:“你不用再挑了,荷包我不要了,你碰过的东西我都嫌脏,你自己留着吧。”

    邵凡安听得眉头都一抽,抬眼看了段忌尘一下子,心说我和这个没礼貌的小混球客气个什么劲儿。他动作麻利儿的把荷包往怀里一揣,揣完一笑,纯粹给气笑的,然后说:“行,那敢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