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一个人坐在这儿和自己生闷气呢?”

    沈彦秋老远看见自家二妹坐在鱼塘边上,‘恶狠狠’地朝着池子里撒着鱼食,好奇上前询问道。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她幽幽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鱼食。

    “啊?”沈彦秋挠了下头,随后恍然道,“哦,我明白了,爹也禁你足了是吧,我就说平常你哪能这么乖巧的在这喂鱼呢。”

    沈彦秋如今任职翰林院修攥一职,近来古籍修正有些忙碌,已经好些日子留宿翰林院未归。

    “你是我亲大哥吗?”她瞪了沈彦秋一眼。

    沈彦秋笑:“怎么不是,正因为是你亲大哥,我也赞同爹的做法。”

    见她气得脸色涨红,他叹了口气,收起玩笑的模样说道:“如今朝中局势大有不同,大妹妹与齐王婚事一定下,也就等于相府是站在齐王那边的了,至于陈王……”

    “其实爹更看重的是陈王。齐王虽有谋略与城府,但他野心太甚,做事激进、为达目地不顾后果;陈王则更沉稳一点,审视夺度,也有君子之风……”

    沈彦秋看了她一眼,眼底多了几分忧虑和怜惜:“如今……唉,说什么都晚了,你与陈王殿下还是不要再走那么近了。”

    沈幼薇坐在石头上,一下子也没了喂鱼的心思,怔怔望着池里争相抢食的金鱼,脑子乱糟糟的犹如一团乱麻。

    爹爹禁大姐姐足那日,她娘沈夫人就曾偷偷拉着她到屋中说些体己话。

    那时沈夫人问她喜不喜欢陈王殿下,她当时犹豫了。

    喜欢自然是喜欢的,谢锦澜对她向来一呼百应,既温柔又体贴。但她知道娘问的不是普通的喜欢,是愿不愿意与他携手一生的那种。

    她摸不清自己的内心,到底是喜欢他的人,还是喜欢他给予她的纵容和自由,那假若嫁给他以后呢,还能这般无拘无束吗?

    更何况沈夫人说得明白,大姐姐若是嫁给齐王为正妃,那她就算嫁给谢锦澜,也只能为侧妃。届时上有正妃,下有侍妾美人,她只能是他府邸中芸芸妻妾中的一人,何其悲凉。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与他走近的。”她虽娇气,却也晓得其中利弊,故此闷声说道。

    沈彦秋揉了揉她的脑袋,柔声道:“好了,别丧着个脸,过两日花灯会,我向爹求个准,带你去街市上逛逛。”

    听到这,沈幼薇这才露出一丝欣喜,起了身很是殷勤地福了福身:“多谢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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