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自己要疯魔了。

    没有人告诉过她,一个不走寻常路的平凡待嫁农女,过了婚嫁适龄,要如何去走那条看不到方向的路。

    ......

    日头西移,一白衣少年快步掠过易城的繁华街井,把一众的吆喝叫卖全数抛在身后。

    街头的卖饼老汉只觉一阵凉风打身后掠过,再回头哪里有半个人影呢。

    这白衣少年七拐八拐进了一处谬静的高楼,内里倒是内敛大气得很,又显得静寂,再细看,楼檐屏架处处都有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任是半只扑棱蛾子也飞不进来的。

    他自上了楼,动作麻溜,脚步却极轻,一溜烟便近了一处偏房。

    “徒爷。”

    “进。”

    “诶。”听了声他这才推门进去,反手又将门掩上。

    巷口的货郎歇过了脚,又别过卖花的老妇人,挑起货篓子摇摇曳曳地走进了人群。

    楼里楼外便又寂静了下来。

    “小的去了八里庄,捣了那帮土流子的老窝,最近他们必有行动。”

    “甚好。”

    “再就是,那位即将到易城了。”他显然顾忌着什么,因此避其名讳不言。

    叫徒爷的显然没他那顾虑,撂着手里的精致小剪回过头来,腰上的黑色鱼纹便熠熠生辉了起来,活像要游出来似的。

    正是段家庄里落了从家一程的白衣骑马郎!

    “这是不是帝姬,还要谢天师点了头才算,你也不必拘泥这些。”

    他信手坐下,一手揉捻着手边刚修剪好的重瓣芍药,一手搭着额头,自顾道:

    “索性云牙无事可做,不如就让梅姑去他那好了,若是没能照看好,自然有人要拿他差遣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