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金玉楼,一群人哗啦啦地进了上房,各自坐下菜都没上就叫了几壶好酒,喝得几盅就开始胡天扯地。

    “诶?蔡俊生啊,这金玉楼不是你家的产业么?也不差人送几壶好酒来孝敬孝敬先生啊?”

    “诶话不能这么讲啊。”蔡俊生拎着酒壶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今日可是咱县老爷的主场,我怎么能抢了咱县老爷的风头啊!”

    “再说了,那孝敬也是偷偷孝敬给咱先生的呀!你们来,啧啧,亲兄弟明算账,那我可是要收些个本金的。”

    “呔!胡扯!”谷风行瞪起了眼,“莫要气我便是让我多活个几年了,还孝敬我,你们敢提我可不敢受。”

    便又笑作一团,各自喝酒顽笑去了。蔡俊生见四下无人注意,便凑到文斋面前,低声问:“文兄啊,那个没问题吧。”

    文斋正一手握着酒杯轻抿,只应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说罢便举起酒同他碰杯。

    蔡俊生便把心放回肚子里,也回敬他:“文兄出马,马到成功。”

    几人吃饱喝足,便要散席,谷风行向来贪杯,早就醉倒在一旁不省人事,几个人扶了人便要出门。这就听到差役同人在外头讲话,一个做派娇柔的妇人道:

    “那便如何?”

    “诶,妈妈您也莫要为难小的,大人的命令小的也只有跑腿的份啊。”

    “哼,那我可管不着。我们馆里头的姑娘们今日可都特地腾了出来,这可也是县老爷吩咐了的。您这说不要了就不要了,姑娘们今日的份例我找谁去呀。”

    “姑娘?什么姑娘?”

    蔡俊生一把推开门,脸上已扬起了笑,直笑得春湘馆的妈妈乐开了花、苦命的差役落下了泪。

    几个学子嘀咕了一圈,转将醉醺醺的谷风行扶回了房坐下。蔡俊生招来伙计,要厨房熬上醒酒汤,小心伺候,一群人便洋洋洒洒直奔春湘馆。

    伙计见谷风行不醒人事,耷拉着眼皮靠坐在窗边,想着人怕是要睡上一会儿,到不了哪去。又怕管事的怪罪偷懒,坐了没一会儿就转身下了楼。

    谷风行迷瞪瞪睡了一会儿,眼睁睁发现包厢里空无一人,连桌上的残羹冷炙都早已拾捡干净,哪还不知道这群学生将自己丢下,逃了下午的课。

    气鼓鼓地坐了一会,叫窗边的冷风一吹反而醒了大半,眼睛一撇吓得站了起来。

    “这……这……这不是黑翎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