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二柳桥时,天也不过将将破开墨色,鸡犬无声。

    从草拉着门环敲了敲,不一会儿就有个看着颤巍巍的老伯开了门。

    “老伯,向您打听个事。”

    “啊?你大点声,我老头子耳朵不好使了。”他一面说,一面凑近一步,偏过身来。

    “老伯,我是想问你,二柳桥高老头在不在?”

    她仍压低了声音,没有忽略这“耳不聪目不明”的老人家方才在背后抬起的手不动声色地放了下来。

    “省亲去啦,你要不要进来喝口茶,等他回来。”

    老伯一面说着,一面让开了门。

    两人亦步亦趋地进了小院,从草才看到老伯背在身后的手上拎着把斧头,不免顿了一下。

    老伯若有所感,回过头来温和一笑,随手将斧头一丢,稳稳当当地插进了倒在地上的老木桩上。

    “刚刚在砍柴呢,小丫头不用怕,快些进来吧。”

    ......

    “吧嗒。”

    徒齐撂下剪子,坐在灯下看不清脸色。

    “废物。”

    “玉溪办事不利,请徒爷责怪。”

    徒齐也不看跪在面前的玉溪,神色莫名道:

    “还真是小瞧了从戎这莽夫,养了个好女儿啊……罢了,你自去领罚。谢天师有召,我明日便要回光华渡津口,若是后面再出差池,你就自己去谢天师处谢罪好了。”

    最后一句话,听得玉溪反射性地一阵颤抖,像是唤醒了不太好的记忆,连忙磕头:

    “谢徒爷!谢徒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