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脸色一变,再次上下打量了他几遍,目光像蛇的舌头一样险恶冰冷。王海想起在注册处门口见到的发三,明明他已经叫人去追杀,但这个秃头小个子却完好无损,还领着众人一起羞辱他……难道?!

    王忠冷笑道:“问得好,不过,好好思量思量吧,对了,再顺带一提,两万一千金币借出去了,可是要收利息的,少爷放贷利息多少,你可记清楚!”

    到这时候,王忠已经懒得维持表面上讽刺般的客气了。他冷言冷语地嘲讽着,心想:哼,平时老是摆出一副中级机关师的架子,装得高高在上的样子,还要老子捧着哄着,你也有今天!

    王海紧紧地抓着手里的床单,麻木地站在原地。

    他最后一丝希望被无情地切情,不,不仅被切断了,这个希望还反过来倒咬了他一口!一时间,他万念俱灰,先前强压在心底的悲愤怨恨从心底翻腾起来,让他“哇”地一声吐了一口鲜血,轰然倒地!

    王忠不敢稍作停留,小跑着回去了主屋,正准备向主子回报,一眼瞅见主子的脸色,立刻识相噤声,悄悄地缩进了角落。

    屋子正中央有一把极为宽大的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十**岁的少年。他长相颇为俊美,浑身上下修饰得极为精致,却稍稍显得有点娘气。他拿着一把剪子,漫不经心地剪着指甲,看也不看跑在下面的四个人一眼。

    这四个人跪在少年的脚下,浑身颤抖,不仅是因为办事不力,失败归来;也是因为浑身上下的伤口,像几十张小嘴一样张在外面,稍一摩擦,就感觉无比的剧痛!

    “就是说,你们打输了,就腆着脸回来了?把少爷我的脸,在外面丢得干干净净的,你们就这样回来了?!”

    这四个人正是被派去追杀发三的那四个,他们身受重伤,却勉力支持着跪在地上,汗水混合着血水一起流下,浸透了衣服,在地上积了粉红色的一滩。

    领头一人怨恨地说:“少爷,这都怪姓王的隐瞒不报!他说骗他钱的那个就是个外地小混混,在本地毫无势力,唯一同行的是一个初级机关师!”

    “哦?难道不是?”

    “小混混是没错,除了东躲藏省以外什么用处也没有,但跟他一起的那个同伴,绝不仅仅只是个初级机关师!”

    “你们四个,就是他打伤的?”

    “……实话实说,他这样,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说到这里,四个人一起颤抖起来,仿佛又回到了当时的情景里。

    “两架巨型机关傀儡一前一后地守住我们的前后道路,还有四只极为迅捷的战斗机关攻击我们,我们在他手下,一点儿还手之力也没有!少爷,这怎么可能只是个初级机关师?他能同时艹纵六台战斗机关!”

    少年思索片刻,说:“好像是不行哦?”

    领头那人一咬牙:“是,的确不行!这种战斗能力,只有在高级机关师身才有可能出现!”

    少年挑起嘴唇,讽刺地笑了:“高林,输了就是输了,少爷我脾气这么好,只会小小惩戒,又不会对你怎么样,何必拿假话来骗我呢?王海那个人是很无能,但他好歹也是个中级机关师,眼力还在那里。初级机关师和高级机关师差别这么大,他可能看错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