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伤人还是误人,梅远尘现在都不想,也都不敢。

    易倾心今日能见到梅远尘已是喜极,更何况还能与他同游花海。她以为梅远尘父母新丧不久,心情沉郁自不喜多言,哪里会有半点嗔怪?

    “知道那是甚么花么?好看的紧呢?”

    在颌王府时,夏承漪教他认过不少花草,倒真认得那丛粉色的花朵,乃笑着答道:“好像叫仙客来。”

    “呵呵,也不知谁取的这名儿,真好听!”易倾心跑过去,蹲下身,轻轻摆弄着。

    那爿仙客来是在一面斜坡上,梅远尘担心她滑跤,也紧跟了过去。

    果然,她伸手之时身子倾了倾,就要顺着坡面倒下,梅远尘急忙出手,一手抓紧她的右臂,一手揽住了她纤腰。

    易倾心的武功稀松平常,适才失重险些一个趔趄摔倒,吓得她花容失色。

    那一刹那间,她想,“不好,要跌个狗啃泥了,真丢丑!”

    便在她懊恼不已时,突然感觉自己右手和腰间传来两股托力,把自己抱了起来,慌乱间抬头一看,正见梅远尘紧张地看过来。

    四目相对,仿佛时间凝住。

    梅远尘的心噗噗跳着,脑中有些混乱,正准备轻轻推开怀中人儿时,她却整个儿小鸟依人般贴了过来。

    二人相抵,对方的心跳、气息是如此真实,梅远尘有一肚子的苦水说不出,易倾心却是满心的陶醉。

    “远尘哥哥,这一次我说甚么也不离开了。”她趴在梅远尘怀里,娇声呢喃道。

    情有所依,意有所偿。

    她从未有过这种和意中人相偎相依的经历,不想竟是这般令人迷醉,让人沉溺。

    “远尘哥哥,往后去哪儿,我都跟着,好么?”易倾心的话犹如梦呓一般。

    梅远尘明白当断则断的道理,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便在他准备把易倾心从怀里推开时,不远处骤然传来了易布衣的声音:“倾心,原来在这里!”

    听到哥哥的声音,易倾心慌慌张张从梅远尘身上起来,一边忙去整理自己的发鬓。

    易布衣自然甚么也瞧见了,行到二人身边,一会儿看看妹妹,一会儿看向梅远尘,神情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