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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思良久,元卿凌道:“当时不敢吧。”

    “不敢?这真不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喜嬷嬷道。

    元卿凌笑道:“是的,确实不是一个好理由。”

    但,确实也有这种想法,当时的她,四面楚歌啊。

    “所以?”喜嬷嬷问道。

    元卿凌叹气,“不知道,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是很奇怪的,我当时入宫,浑身是伤,嬷嬷是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我记着这份好,永远。”

    这话,在经历了喜嬷嬷的背叛之后,确实言不由衷。

    但是,喜嬷嬷竟动容了,似乎泪光闪动。

    “永远,”喜嬷嬷喃喃地说,凄凉一笑,“许久以前,也有人对我说,永远对我好。”

    “他没做到?”元卿凌问,想必此人就是褚首辅吧?是啊,褚首辅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宫女?

    “我不信!”喜嬷嬷说,神情茫然,“谁信呢?他是谁,我是谁?不信,那我始终就不知道是否真的,这样很好啊。”

    薛定谔的猫。

    不信,不试,答案就永远都有两个。

    元卿凌叹息。

    “这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喜嬷嬷静静地说。

    “很美丽而忧伤的一个故事。”元卿凌说。

    喜嬷嬷笑了,“是吗?”

    不美丽,只有当事人知道,一点都不美丽,因为那漫长的岁月,漫长的折磨,她是一点一滴地经受过来的。

    后悔过,可不敢让后悔恣意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