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已备好马车,请王妃移步。”薄文星躬身做礼。

    沈瑜卿摘了兜帽,看了眼倚着门框,漫不经心的男人,问他,“备了几辆?”

    薄文星挂着笑,“来时仓促,只备了一辆。”

    “不必了。”沈瑜卿说。

    听到这句“不必了”,薄文星头皮一麻,王妃的话竟和王爷如出一辙。

    “时下封城,民生暴.乱,恐会惊扰马匹,还是请王妃乘车妥当。”薄文星力劝。

    沈瑜卿眉蹙起,“你们漠北都这样?”

    薄文星不解。

    眼下裙裾划过,沈瑜卿丢下一句,“啰嗦。”

    魏砚倚门收束袖口,不经意间抬头,沈瑜卿正往这边走,斗篷脱了,露出里面的外氅,慌乱中云发松散,她干脆解开发髻,一把拢到颈后。

    经过他脚步没停,继续往前,迈了一步,胸口横出一柄刀。刀身擦净,已没了淋漓的血。

    “上马车。”

    沈瑜卿退后,那刀便收了回去。

    “王爷不需在马车里更衣?”她看着他露出的臂膀,血迹淡了,可这衣裳实在穿不出去。

    魏砚看她理所当然的神色,忽觉好笑,反问她,“你不是我的王妃?”

    一心想留在这,人都是他的,还避什么嫌?

    这是他头一次承认。

    沈瑜卿脸变了变,稍许恢复此前的清淡,坦然道“王爷想我帮忙也不是不可以。”

    魏砚早预料到,心想她还真是好骗。

    两人谁都没动,沈瑜卿看他脸上意味不明的笑,就知道自己又上了他的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