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日,一家人把要送出的年礼红封准备了,用礼盒装好放置在马车上,两兄弟要在年前把礼送了,礼盒放上去之后方溪拉了宋禹州的手,“我们中午不回来了,你们早些吃饭。”

    “嗯,我给你灌了大的汤婆子在车上,放摊子里捂着,你们换人赶马车的时候,进来抱着暖和一会。”

    宋禹州点点头。

    之之拿着两个竹筒罐子给宋禹程,“这里头是我熬的猪骨肉姜汤,好喝的,回来我检查有没有喝完。”宋禹程拍拍他的头,说自己知道了。

    两哥儿看着人走了之后又回到家里找湘娘了,最近他俩对湘娘手里缝缝补补的活计很是喜欢,湘娘教他们纳鞋底时说,“这鞋底子说是千层底,一般都是纳五张,我们剩下来的旧衣多,多纳一些,穿着舒服,不容易破,就纳八张吧。”

    “能纳九张吗?”之之笑着。

    “再纳一张,针戳不穿了吧!”方溪一边剪鞋底子一边问。

    湘娘和他们一起笑着,“是嘞,我以前做媳妇的时候啊,也是不会做,不晓得这厚面进针得直,真戳坏了一根针,那时候日子苦哇,全家掀到底就一根针,你们爹他啊,就给我瞒着,悄么声带我出去买了一根。当时我婆婆吧,人也好,会干事也能说理的,就是强硬的很,我们一家人连带着我公也怕她,我婆婆要查账那不是少了一根针钱嘛,我怕得很,他爹硬是说自己买了粑吃了,让讨了一顿打吃了,哎……”

    湘娘揉了揉眼睛,喉口吞咽了一下,“想当时苦是苦了点,乐子也是有的。诶,阿溪啊,我和你说老大小时候的事吧。”

    方溪睁圆了双眼,漂亮的眸子闪着细碎的光,“好哇。”

    “哈哈哈哈哈哈哈”湘娘想起往事自己没说出来,就已经先笑出声了,“我跟你说,老大小时候是个皮猴来的,晚上疯玩去了,白天放牛又是累着呢,那天晚上,牛都回了,他还没回,搁石头上睡觉呢,晚上他爹出去寻……哈哈哈哈哈哈会笑死了……”

    方溪和之之跟着笑,之之忍不住拉了湘娘的衣袖,“老二呢,老二呢?说说他啊!”

    “老二啊,我想想……哈哈哈哈哈哈哈……老二、老二他,我跟你们说小时候老大就蔫坏,那菜地沟里也不知道谁家鹅下了鹅蛋,老大说让老二去引走那只鹅,他过去偷蛋,然后老二真去了,那只鹅……哈哈哈哈哈……追了老二半个村,追得他哭得哇,鼻涕泡泡都一串串的……”

    然后三人边说边笑,两哥儿听了很多兄弟俩小时候的趣事,手上缝缝绣绣也不停,一家人的新鞋子,兔毛帽,还有羊毛护膝套子,一样样都做好了。

    三人说得尽兴,到了未时都不曾发现,之之人把骨汤热了,湘娘取了烤了过来,招呼着他们俩围坐在火炉边上,“就我们娘仨吃呢,火炉边上吃得了,不麻烦了。”

    方溪把肉沫拌着香葱夹在饼子里,湘娘拿过来在火炉上烙香了,两面都烙出脆脆的面壳子和暄软的内层,方溪接过来肉饼里面的肉沫的汁水都烤出来了,可是美味,再就着鲜香的骨汤一起吃,暖和又舒服。

    晚上两兄弟回来,风尘仆仆,带着倦色,一家人简单吃了点,把水烧起来了,今儿个是除夕前夜,大家伙要把旧物脏物扔了,洗个澡,干干净净迎新年才行。

    念着宋禹州刚回来,方溪打了水让他先细,宋禹州把他抱住,“你留下给我擦擦背可好?”

    “好。”

    宋禹州把身上衣物褪下,健壮蓬勃的身材引得方溪差点移不开眼,感受到自己下身的淫水方溪马上别开视线,宋禹州坐进浴桶里唤他,“阿溪,我自己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