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打断的声音并没有什么愤怒,也不急切,似乎只是单纯的在说他听懂了。

    “你曾失去过谁?”席勒问道。

    “我的孩子,你呢?”

    “或许是我的母亲。”席勒给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她是我的护士。”

    “与那个医生相对应?”

    “是的。”

    接着席勒给出了一些解释:“很神奇的是,父爱和母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任何一种都不能缺席,如果只有其中一种,那么失衡只是早晚问题,在幻想当中也是一样。”

    蝙蝠侠像是陷入了沉思,席勒也没有出声,两人沉默的对坐在窗前,但非常明显的是,他们好像又加深了对彼此的了解。

    这种沉静的氛围的确令人感到惊异,因为他们明明才刚认识两天,这种程度的熟识,显然不足以让人在谈话陷入到沉默的时候,还不感觉到尴尬。

    席勒一口一口的喝着酒,很快,杯子就空了,但他没有再次倒酒的意思,而是放下了杯子,站起身离开座位,蝙蝠侠还坐在原位,甚至没有看他。

    席勒坐到了房间中央的大沙发的中间,并打开了放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开始轻轻的敲打键盘,蝙蝠侠这才转头看他问:“你在写诊疗记录吗?”

    “不,在写论文。”

    两人又沉默了下去,蝙蝠侠好像就这么相信了席勒的说辞,又或者他有办法看到电脑中的内容,过了十几分钟,蝙蝠侠才问:“有关心理学?”

    “美国精神病学期刊。”

    然后又是漫长的沉默,房间中只有键盘“哒哒哒”的声音不断回荡着,爵士乐逐渐变得微弱后,蝙蝠侠的呼吸声更明显了。

    “如果你实在觉得为难,可以把那个令你头疼的孩子带过来,你得首先确定那令你为难的一部分是否是大脑病变导致的,然后再考虑心理治疗和情绪疏导。”

    席勒一边打字一边说,然后他又状似无意的说:“我正在撰写一篇有关青少年心理的文章,或许会对此有帮助,我指的是他对我的帮助。”

    “你希望我让自己的孩子来给你当实验品。”又是一个肯定句,带着一些难以捉摸的嘲讽和荒谬。

    “相信我,许多人求之不得。”一如既往的冷静自信,以及不可置信的傲慢。

    气氛再次沉默了下去,因此显得几十秒之后,“轰”的一声巨响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