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勇气那样做。

    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

    我不能那样去做,也不敢那样去做。

    我害怕失去我的头发,亦然害怕被他们看到我这一头白发。

    有冷瑟的风吹动起这白发,我照着铜镜,将发髻高高挽了起来,从柜子里又寻了一顶紫色粉白流苏帽戴到了头上。

    此刻我只愿,能藏一时是一时。

    我擦干了眼角的泪,将胭脂粉黛化在脸上。

    我对镜点着红妆,气色全凭胭脂。

    我轻轻地推开了门,却看到了门外的白胡子老头。

    我整理好情绪,问道,“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白胡子老头伸了个懒腰,懒懒散散道,“闲着没事儿,四处走走,就走到你这里来了。”

    我笑道,“今天你倒是醒的挺早的。”

    他望了一眼我的帽子,道,“我比较勤劳,哪天都醒的早。跟你可不一样了,太阳都晒屁股了,才醒来。”

    我带着倦意道,“今天有些累,他们几个人呢?”

    白胡子老头应道,“他们说去后山种菜,让我告诉你一声。”

    我疑惑问道,“去后山种菜了?”

    来这里这么长时间,我竟然还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后山。

    不过正好,这会儿见不到他们几个,我倒也是轻松了许多。

    我看着白胡子老头,问道,“为啥我感觉你现在精神不太好,没有休息好吗?”

    白胡子老头迟疑了一下,才应道,“嗯,怎么可能会休息好呢,昨天一宿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