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站在门外一会儿,又朝里面很小心很小心地唤了两声阿白,仍然是没有人回应。阿若于是便走了进去,雪茶想要跟进去,还未向前走上几步,便听到一个男子粗犷的声音唾骂着,‘你是什么东西,又来这里干什么!’紧接着阿若便被扔了出来,在她手里紧紧攥住的蜜饯也洒了一地。雪茶刚想上前,却又想到依阿若那样的脾性,如果阿若知道了她跟踪她,一定会很生气,搞不好她以后都不会再会鸣凤阁了。雪茶没有过去,在心中暗暗记住了那男子的脸。阿若挣扎着爬起身,一粒一粒地捡着地上的蜜饯,嘴里喃喃道,‘阿白,这个蜜饯很甜,真的很甜的。’那男子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门,阿若的眼泪重重地跌在的地上。”

    “雪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阿若每次回来都会伤痕累累,原来是这个男人弄的。那时她以为那个财大气粗的男人,便是阿若口中的阿白,她便想找机会去为阿若报仇。待阿若回到鸣凤阁后,雪茶一脚踹开了那院子里的大门,那男子正在院子里大口大口地喝酒,见到雪茶之后两眼发光,就朝雪茶扑了过来。”

    冬茶说到这里的时候气氛地哼了一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那男人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竟有胆子想要碰我们鸣凤阁的人!雪茶当时本就气氛,又看到这男人如此恶心,便一脚将他踹倒。谁知道那男人那么不经打,就被踹了一脚,捂着肚子再也没有起来。男子一直喊一直喊,然后突然从院子里窜出了许多的隐卫,他们那些人个个都佩着长剑,但是雪茶当日并未佩剑,而且这些隐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便将雪茶抓了起来。那男子只是被踹了一脚,却一直拿鞭子抽打雪茶,那人简直不是个东西!”

    我很明显很明显地感觉到,冬茶讲着讲着越来越生气。

    “后来那个男人调查出雪茶是鸣凤阁的人,便派人传信给我,说雪茶在他的手上,让我一个人前去。我当时担心雪茶,就没有想那么多,到了那里之后我看到雪茶被打成了那样,恨不得立刻剥了那个男人的皮。那人真是不知廉耻,只是被踹了一脚,便要向鸣凤阁讨要五百万黄金。鸣凤阁虽是奇珍异宝无数,却没有那么多现成的黄金白银。那男人还偏偏就只要黄金,说如果没有那么多钱,就把雪茶给杀了。我想带鸣凤阁所有的人来抢回雪茶,可是怕那个人会气急败坏伤害到她,就放弃了。我回去了之后,拿出了鸣凤阁所有的珍宝,去钱庄典当。可是我去了所有的钱庄,没有一家愿意给我换黄金。我当时很奇怪,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权力,让九幽域内所有的典当行都拒绝我。”

    “后来,月儿没了办法,便说要去九幽域外换黄金。我拦不住她,那之后,鸣凤阁里的三个人,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以为月儿会很快回来,可是我却听闻她动了情,嫁给了未国的一个男子。月儿再也没有回来,那天,我还看到了她的女儿,她的女儿来寻雪茶,可是她又怎么知道,如今的雪茶,已经变成了这样。那个孩子说月儿被抓了起来,我很担心她。但我心里知晓,月儿的灵力在我们三个人里最高,会的法术也最多,所以我相信,不会有人能伤害到她。那个孩子,我没有让她和我一起回鸣凤阁,因为鸣凤阁如今已经不是从前的鸣凤阁了,她不该卷入其中。”

    原来那日冬茶是因为这样才丢下我一个人的。

    师父沉声问道,“那个男人,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好色之徒,是吗?”

    冬茶点了点头道,“对,你说的没错,他背景很强大。能控制住整个九幽域的钱庄的人,也就只有第六府了。他是第六府的二当家,当时就是为了难为我们,所以命令所有的钱庄拒绝了我。”

    师父略有些疑惑问道,“第六府的二当家,钱作善?可是听闻钱作善素来品行端正,是个正人君子。”

    冬茶听后嘲讽一笑,“什么正人君子,梁上君子他都不配!这世上哪有钱买不回来的名声,他砸了银子,别人也就夸赞他。”

    师父皱起了眉,有些厌恶道,“竟是如此,没想到第六府还有这样的人,真是令人作呕。雪茶的病是他折磨的吗?”

    “我那时候没有那么多的黄金,钱作善就说让我送给他鸣凤阁里五十个妙龄女子,他就放了雪茶。他简直是个混蛋!鸣凤阁的女子怎能被他侮辱!他如此,就像是是侮辱了鸣凤阁,也侮辱了我。我那时想,既然没有办法,那我不如拼死一搏,我本来已经计划好了,等到夜深时一个人去救回雪茶。可是我没想到,那天雪茶被人送了回来,钱作善不知道给她吃了什么药,雪茶再也没有醒过来。而且更奇怪的是,接近雪茶的所有人,都在三日之后如同走火入魔一样,全都死了。我及时克制住了自己,才安然无恙。那段时间鸣凤阁死了很多很多的人,局势变得更加乱了,有很多人来找鸣凤阁的麻烦,我那时一个人,本就无法应付过来。而且,雪茶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可是,在不知不觉里,阿若不见了。我是过了好长时间才发现的,后来很讽刺,钱作善又找上了我,说阿若在他那里,让我交出雪茶。”

    原来之前说的鸣凤阁突然死了好多好多人,是因为那些人接近了雪茶,竟然真的是走火入魔。

    师父凝眸问道,“所以你是怕钱作善找雪茶的麻烦,才扮作了雪茶?”

    冬雪低声道,“我和她长的一模一样,扮成她,不会有人发现。我一直一直在等她醒过来,可是我等了好多好多年,她仍是醒不过来。”

    师父沉声道,“雪茶现在在哪?带我去见她。”

    冬茶领着我们来到了那个密道前,她望着门上的刻画,温柔地笑了笑。

    师父问道,“雪茶在里面?可是这个地方,似乎并不隐蔽。”

    这个密道只有一进这院子,估计都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