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鞭子甩到了我的身上。

    「这个听不懂人话的小子!工作能力差不说,现在居然还敢逃跑!这麽想被打Si的话,我就成全你!」

    一鞭鞭的重击似乎把我仅存的一点点希望和自尊都击碎了。我泣不成声,低着头匍匐在地面,口中不停吐出求饶的话语。我知道监工并不会因为这样就停手,但我已经没有其他可说的话了。

    难怪灰发少年说要逃跑是不可能的。在这里,不只监工,连所有其他的奴隶都是敌人。

    我没有同伴,远在天边的同伴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我无法离开这里,只能继续在这里承受痛苦。

    我感觉背部的皮r0U几乎全都裂开,血流如柱。监工似乎是因为打累了才停手,他一脚把我踢回河里,原本冰凉舒适的水流现在变成折磨般的猛力冲击。

    「我看这个小子也没什麽用,乾脆就这样把他丢到鳄鱼池吧!」

    监工所说的话令我害怕。鳄鱼池……或许Si了就不会再感受到痛苦了,但我还是不想Si,而且我也不想被鳄鱼吃掉。

    「不!」我试着站起身。「我还……我还可以……」

    监工猛踹我的腹部,我再度跌进水里,身T像是断成了两截。其他奴隶全都冷冷地看着我,没有流露出一丝丝同情。

    「还想工作就自己走回来!想Si的话,就这样顺着水流下去吧!」

    监工带着其他奴隶离开。我知道,现在的我绝对没有力气爬上山壁,也不可能就这样从矿场的入口走出去。我的选择就只有像监工说的,认命回去工作,或是就这样被冲到鳄鱼池,再也不用承受被鞭打的折磨。

    我选择继续躺在河里,任由泪水不停夺眶而出。

    什麽变强,什麽复仇,我连好好地活下去都没办法了。我不是阿尔,我没有他的勇气和毅力,没有他在旁边保护我、帮助我,我一个人什麽事也做不到。或许,这就是为什麽上天送我来到这个地方,因为这样我才终於能够正视自己的无力,承认自己是个没什麽价值的人。无法保护家人,无法遵守与家人的约定。然後,这样的我,终於要在这个如地狱一般的矿场,以奴隶的身分Si去了。

    我闭上眼睛,梦到自己和阿尔、黛儿在金hsE的小麦田中奔跑,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朝着彼此互丢东西,然後爸爸推着推车,气冲冲地大喊:「不准在田里跑步!」妈妈催促我们回家吃晚饭,恰好经过的伊芙琳,远远地对我抛来一个微笑。

    然後爸爸、妈妈和伊芙琳突然都消失了,周围变得一片黑暗,我想问问阿尔究竟是怎麽回事,也想看看黛儿有没有乱跑,结果一转头,看见的是一滩鲜血、倒卧其中的黛儿、以及呆立不动的我。

    『你回去又能怎样!』阿尔的声音对我大喊,我却看不见他的身影。『你什麽事都做不到!』

    对,我就是这麽没用。

    『你一定要活下去!』

    你不在,我要怎麽活下去,阿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