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桑桑端着药碗来到房间,看向坐在床榻上的羽十三。

    自他饮下她爹配制的解药,中毒症状有所缓解,她爹又修改了药方,改了药剂量,已经将他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他整个人仿佛枯萎的野草遇水复苏,逐渐恢复生气,他的唇变得嫣红,脸恢复光泽,眼睛更黑亮,眉宇间变得生动。

    腐朽的死气从他身上一层一层褪去,精气神慢慢复归身躯,举手投足之间变得有力量。有一种她说不上来的气质,反正怪好看的。

    “药来了。”百里桑桑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将药碗放在榻边的桌几上。

    羽十三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后目光落在药碗上。

    “你赶紧喝了吧。”百里桑桑巴不得他立刻药到病除,一解她心中的愧疚。

    羽十三伸手端起药碗,一口饮尽,连眉毛都没有眨一下。

    自始至终羽十三一句话都没有说,可百里桑桑愣是有种被他的一瞥看得心中有些发毛。

    “你好好休息。”百里桑桑拿起空药碗就要走,随着羽十三逐渐恢复,她越发心虚。

    “你有话要对我说?”羽十三看向。

    “没,没有。”百里桑桑头摇得像拨浪鼓,紧紧抱着托盘,几乎是夺门而出。

    羽十三的视线紧随她的背影,看她落荒而逃的模样,目光变得深沉。

    他是飞花阁顶尖的杀手,并不是只懂武功的痴人,相反他有着异于常人的洞察能力,这些日子,他虽备受摧残折磨,可他仍不忘在间隙琢磨事件的前后环节。

    行走江湖多年的他,见识过的毒药何止千万,可他所中之毒不同于以往他所知的任何毒药。

    能配制如此奇毒的人,绝非等闲之辈,他早有猜测。

    当初留她一条性命,不过是还要仰仗她解毒,如今毒已解,就到了算账的时候。

    放眼江湖,还没有人能在得罪羽十三之后能全身而退的。

    他的目光落在榻边被麻布裹住的长剑。

    陈连笙在花城登台唱戏,云舒摇就和小潼在戏班子后台,守着陈连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