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做饭是媳妇的活。媳妇没空,大老爷们可以帮衬一下。

    杜春分现在有空,邵耀宗想说,你洗。可此时此刻她分明话里有话。说不过她,还指望她照顾孩子,邵耀宗决定退一步:“我洗。我洗的快。”

    杜春分趿拉着鞋去卧室。

    邵耀宗不禁庆幸傍晚打一缸水。

    衣服洗好,邵耀宗傻眼,没地儿晾。就在这时熄灯了。

    摸黑翻出手电筒,找出杜春分绑锅的绳子,吭哧吭哧洗绳子,绑晾衣绳。

    累得腰酸频频打哈欠,邵耀宗回到卧室,娘五个呼呼大睡。

    邵耀宗把闺女往里挪一点,一觉到天亮。

    翌日清晨,邵耀宗煮粥热饼炒青菜,杜春分又给俩孩子刮虱子。翻遍头发,不见多出来的虱子卵,以防万一,刮到饭做好才放过俩孩子的小脑袋。

    昨儿翻的地是一块一块的,种菜得把土弄碎,这活儿累人,杜春分不想干,指挥邵耀宗:“你把地弄一下。我出去转转。”

    “转转?”

    邵耀宗朝她身上看——没有弹弓也没有弓箭。还好,还好。

    南边有一条江,过了江就出国了。西边有一条弯弯曲曲南北走向的河,河西边是整片整片森林。家属区离江、河有两三里。邵耀宗说可以下河洗衣服,总部就不可能在江、河与家属区中间。

    杜春分问:“怕我转去部队?你们部队在那儿?”

    后面东北方的山绵延到这边只剩个山头。家属区在山头西边。总部在山头东面。东边还有一片开阔地,训练场也在那边。

    杜春分暂时不知道,但不出七天她就能看出来。因为军人都往东去。

    没有隐瞒的必要,邵耀宗道:“东边。”

    “我不往东去行吧?保证一个小时之内回来。”

    杜春分早晚都得熟悉周围环境,邵耀宗想了想,“别玩儿太久。”

    “谁玩啊。”杜春分白了他一眼,转身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