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男人,朱启明当然明白,当庭释放,自己的女人需要豁出什么。

    身为男人,他更明白,面对自己未婚妻这样的女人,若不是心有所属或者取向另类,要做到心如止水恐怕不容易。

    揪着衣角的手指被一根一根掰开,男人眼底波澜不兴,长臂一挥。

    柳一一重重地坐到了地上。

    古怪的酸痛从尾椎迅速传遍每根神经末梢,泪水夺眶而出。

    该死心了!

    爸爸惹上官司,她以为身为律师的女婿会第一时间自告奋勇,鞍前马后,就像曾经的她。

    但他没有。

    甚至在她开口相求时委婉坚定地拒绝了。

    他说,日程已经排到了两个月后,而父亲的案子马上就要开庭,接不了。

    她不太懂,一直天真地以为,有个当律师的男人,一辈子当法盲也没关系。最近跑的律所多了,渐渐明白,开庭的时间律师完可以和法院沟通,那只不过是个托词。

    那天之后他就人间蒸发了,再见面就是今天。

    咬紧牙关,擦去眼泪。

    “我可以还自由。”

    男人闻言身形一顿。这样一个动作在她预料之内,却还是伤了她。

    柳一一吃力地爬起来,笔直地站到男人面前,直视男人英俊得不像话的脸庞,目光凛然。

    “用的自由换我爸的自由。”

    有什么能比把深爱的男人当成谈判敌手更让人心痛的么?

    走到这步非她所愿,他是爸爸最后一根稻草,她想动之以情的,掏心掏肺地爱着这个男人,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也会掏心掏肺地待她,可他认为她在用感情压他。

    谈不成感情就只能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