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一阵恶寒,随之做了个攸关生死的决定,从今以后一定要少和“猥琐”进行肢体接触,不然指不定哪天他捎带手把我一起收集了。

    这件事的好处是,我们都改变了对待“猥琐”冷嘲热讽的态度,因为,我们都是热爱生命渴望长寿的好孩子。

    真正从内心对“猥琐”的看法发生改观,是一次班级内的篮球比赛。

    以宿舍为单位,三对三。六个队,输了的接受惩罚。

    “猥琐”是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这种“不用脑子只靠躯体横冲直撞的野蛮运动”不值得他“激发肾上腺素,加快新陈代谢。”

    于是,一个只知道得分规则的秦明,一个徒有虚胖的东北大汉和我——一个妄图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却回天乏力的非超级英雄,最后输得像三条狗。

    请客吃饭是必然。

    我们三客气地向“猥琐”表示,由于他没参与这场赌局,所以他可以不必为这次失败买单。

    “不,我要去。”

    “你看,我说吧,他还是够哥们的。”梁博搭上“猥琐”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

    “白吃的饭,我为什么不去。”

    我和秦明赶紧上前一边一个将“猥琐”从梁博的咯吱窝里拉开,谈论天气。

    其实我俩的担心纯属多余,在这段朝夕相处的日子里,梁博的火气潜移默化地被磨平了不少,少见才会多怪,多见就见怪不怪了。

    吃得杯盘狼藉时我们才发现惩罚可没那么简单。

    在带领他们宿舍夺冠的室长的提议下,五个宿舍的同学对我们打起了车轮战。整箱整箱的啤酒往桌上搬,整批整批的空瓶踢落一地,头晕到分不清自己是挂在天花板上还是坐在甲板上的我满脑子只回放着一句话:“同室操戈,相煎何急。”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说,我方和敌方并不是“同室”,所以这句话就不确切了。

    去他的逻辑,老子清醒得还能再醉三千场。

    当大伙喝得七荤八素,我们三喝得小命难保时,朦朦胧胧看到遥远的桌那边,站起来一排重叠的身影。

    “喝黄的算什么爷们,要拼上白的。老板娘,二锅头走起。”

    我用残存着的意识辨别出来那操起瓶子一饮而尽的人是没有存在感或者说太有存在感的“猥琐”。

    “先干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