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小姐恕罪,奴婢一时手滑.......”

    郁灵笑容凝在脸上,看着她们几个,语气平和,“怎么了?”

    枫玉停下手,小姐瞧着安静柔弱,但其实有时就这么静静看着你,身上那一股安静的力量不由自主的就变成了威慑,倒同不怒自威的王爷有点像。

    枫玉脸上淌下汗珠,还未开起口说话,身旁的夏月早已忍不住了,小声道,“风凛还不让我们告诉小姐你呢,她身上挨的伤都不能见人了........”

    "这是怎么回事?"郁灵心里一紧,“风凛怎么会受伤?”

    她看着面前三个忍住眼泪不说话的丫鬟,声量提高,一向轻糯的嗓音带上了一丝生气,“好,你们都不说是吧,萤春,你去叫风凛过来,我亲自听她说。”

    萤春性子软和,闻言点了点头,看了眼动气的小姐,推门出去了。

    枫玉急道,“小姐,这事是风凛央我们三个一起瞒下的,为的就是让您别担心,您可千万别动怒,万一伤了身子......”

    郁灵转身,双手枕在梳妆台上,不再理她,过了好半响,她才道,“枫玉,你们只当我是主子,可我身旁没有其他人了,我心里,把你们当姐妹看。”

    枫玉一愣,喉头滚动,觉得眼眶里就要有热泪流下来。

    她们知道小姐是被王爷从府外、江南带过来的,却不明白她是如何到的这漠北,起先她们以为小姐是王爷的意中人,被接到这王府来住的,可是在王爷与她的相处中,她那时刻惧怕拘谨的模样,枫玉还有什么看不出来呢?

    过了一会,萤春领着两个人回来了。

    郁灵转身,待看清萤春身后的两个人时,视线不由得停住。

    同风凛一起来的还有丽娘,她站在风凛身旁,瞧见郁灵的视线落过来,忙冲她笑笑。

    郁灵想说话,却在看清风凛脸的那一刻,所有的话都统统堵在喉咙里噤声,过了好半响,她才语气颤抖的开口,“风凛,这是怎么回事?”

    风凛自然知道是瞒不住了,她跪在地上,轻轻道,“小姐别担心,奴婢已经敷过药了。”

    “是苏农公主打的,小姐那天身子发热,王府的医师都发假回家去了,只好上二郡主府上去请,谁承想郡主不在,苏农公主却在府上,公主一向爱慕王爷,又刁蛮骄横,将风凛打成了这样........”夏月红着眼睛慢慢说出来,她们几个是从小在王府共事长大的,情谊非比寻常,看见风凛这样,她更是心疼。

    郁灵垂眼,好半响没能说出话来。

    她在王府如履薄冰,身份低微,连身边护她的丫鬟都保不住。

    她如浮萍,这几个丫鬟待在她身边,亦如无根庇佑的浮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