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故一下子便听出来这是宋栖迟的声音,赶紧扬声吩咐道azj:“王年,让宋贵妃进来。”

    昨日为了崔家的事,他在御书房忙了一晚上azj,没能回去陪殿下,殿下一定是见他迟迟未归,等的有些着急了。

    他心里十分内疚,昨日他应该派王年去告诉她一声的,让她早些歇息不必等他,待他处理完崔家的事,再回去好好陪她。

    云青枝见状,便起身道:“那臣妾和父亲先告退了。”

    她拉着云郴退了出去,没过多久,宋栖迟就推开azj门走了进来。

    裴溪故连忙迎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向她赔罪:“殿下,昨日阿朝忙于朝政,没能回去陪殿下,殿下别生阿朝的气好不好?”

    少年低着头,薄唇紧抿,一副乖乖认错的模样。

    若是换作平常,宋栖迟一定会笑着揉揉他的头发,温声告诉他:“没关系,

    我等阿朝就好。”

    可是现在,她满心想着的,全都是那些被押进死牢的大夏百姓。

    她看着裴溪故,一字一顿地问:“听闻陛下把那些闹事的大夏百姓关进了死牢里,此事可是真的?”

    裴溪故怔了怔,脸色慢慢地冷了下来。

    原来,她是为了那些被关押起来的百姓,才来找他的。

    她一大早地跑来质问他,甚至连阿朝都不肯叫了,就为了那些大夏的百姓?

    他还傻傻地以为,殿下这么着急地跑到御书房来,是因为想见他呢……

    他的眼睛慢慢黯淡下来,没了方才见到她时的欣喜,只剩下浓浓的委屈和失落。

    “陛下为何不回答我?”宋栖迟见他迟迟不说话,更是心急如焚,“那些百姓固然有错在先,但也罪不至死啊!他们也是为了生azj计,一时心急才闹了事,且大夏与楚梁已经停战和谈,陛下怎么能这样对待大夏的百姓?”

    裴溪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哀哀地看着宋栖迟,轻声道azj我把那些大夏百姓关进死牢,是要杀了他们,对吗?”

    “臣妾虽不懂朝堂之事,却也知道死牢二字意味着什么。”

    宋栖迟嘴唇发颤,声音亦在轻轻颤抖,眼里却毫无怯意:“他们是有错,但陛下也不能因此而随意夺人性命,陛下这样做,和那些嗜杀暴戾的昏君又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