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说两份卷子都记0分。这时,张琰向老师坦白是他抄赵波涛的,不应该给赵波涛记0分,要记就给他自己记0分。老师很惊讶:“你这会倒逞起英雄来了,平时咋就不好好学?”

    “老师,我不应该让张琰抄我的卷子,但他也没抄到啥,刚要抄,就被你发现了。张琰本来自己做了很多,你不应该记0分。要记就记我吧,要是我不让他抄的话他也不会只得0分。”赵波涛说。

    “这还奇怪了,你们还争着要0分?”老师说。

    他俩都偷偷看了对方一眼,又马上低下了头。

    “你俩是好哥们呀?”老师问。

    “是。”异口同声。

    “哈”老师突然笑了,“是好哥们就要在平时帮助,不能在考试时抄卷子,对不对?”

    “对。”异口同声。

    老师看了看他们说:“都把头抬起来吧,以后做人也应该是这样,平时要互帮互助,要抬着头做人。”

    他俩面面相觑。

    “好了。这回就算了,要是下次再抄卷子真的记0分。”老师说。

    如果说,胡宛如有两个好朋友一个是张琰,一个是张思雨的话,张琰也有两个好朋友,一个是胡宛如,另一个就是赵波涛。

    有次,赵波涛给张琰讲起自己的家事,越讲越动情,他说:“我不会写文章,要是我有你这笔头子,一定要把这些东西写成一本书,让我们赵家的后代都知道我们家过去究竟有多穷,有多么不容易。”

    “好,如果我将来能当作家,我来写。”张琰说。

    而现在,摆在张琰面前的不再是写什么东西,而是自己将何去何从?

    “我发誓,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去写一篇稿子。要不是因为写稿子,我能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吗?”张琰突然从床上弹起来,他抹了一把眼泪,拿出一支钢笔“咔嚓”一声折断,墨水飞溅到桌子上,床上,衣服上,还有脸上。

    “你这是做什么?”赵波涛说。

    “文学是个害人的东西,是个狗屁东西!”

    “你出去吧,我想单独待一会儿。”张琰说,“我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要不是因为我为文学社的工作那么投入,那么专注,也许就不会有今天,至少那一门只差1分的课程怎么也能过线。是爱好文学害了我!”

    接下来,就是一阵低沉的抽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