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离得太近,阿酌的脸红了,好在面具下对方看不出来,他绞尽脑汁想说些闲话,又抑制不住狂跳的心,让他想问一些别的。

    他定了定神,道:“这么晚还要去看你师弟,你……在意他啊?”

    “当然。”景樽浅笑。

    “那……那……”面前人舌头打结,呼之欲出却怎么也不顺畅,“他……他挺没用的。”他踌躇半晌,却只说了这话。

    景樽收了笑:“你说什么?”

    “身为鲛人,最开始连自己的尾巴都怕,还怕水,也不敢在众人面前讲话,还有那恼人的求偶期,总会不合时宜的带来麻烦。”

    这话说完想及什么,又补充:“我见过他的,好歹是同族,听他说的。”

    景樽轻声一叹,想伸手去抚抚他的头,又看他此时身份不太合适。

    师弟还在说:“他总是得让人保护,以前是,来到这个世界,也还是……”

    “我愿与他携手。”景樽打断他。

    那话语一顿,面前人惊愕抬眼,呼吸微滞。

    景樽怕他没听清楚,重复一遍:“我愿与他携手。”

    池中人“噗通”一声滑入水中,把自己的脸沉沉埋进去,再也不肯出来了。

    景樽等了半晌,无奈道:“可是我不知道小师弟是何想法。”

    “你让他……缓缓,他现在神志不清了。”水里人捂着脸道。

    “好。”景樽只好起身,“你的意思是,我先走吗?”

    “好好好,你走吧。”师弟还在水里埋着。

    景樽暗笑,起身往外走,他很想说自己要去看师弟了,可又怕身后人手忙脚乱,便徐徐离去。

    客房内,孟夕昴盖着被子捂出了一身的汗,又不敢睡着,瞪大眼睛抹汗珠,不住地抱怨:“小师弟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小师弟这一夜都没回来,天明后才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