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景樽听得清楚,那些没说的话,他也全都知道。

    照砚山弟子被藏在哪里他也清楚,可是现在救不出来,便还是不要告诉阿酌的好。

    他轻轻抚着阿酌的后背,看他身边的心魔时而明亮时而暗淡,又低头见他一直看着自己,眸色亦时而绯红时而澄澈。

    他温声道:“睡会儿,好吗?”

    阿酌还是不肯闭眼。

    他又笑:“那识途戟现在是我的栖身之物,只要它在你手上,我就走不远的。”

    阿酌听此话,一个翻身下了床,急急忙忙把桌上的识途戟拿起来抱在怀里,又迅速躺了回来。

    景樽:“……”

    “这有点硌人。”他道。

    阿酌把东西放到另一边,半个身子压在上面。

    他无奈:“那你不觉得铬吗?”

    “不觉得。”

    他摇摇头,抚着阿酌肩膀,叫他面向自己,把识途戟拿起来放到床下,迅速挡住要去捡的手:“它没有腿。”

    “可……”

    “天快亮了,睡会儿,听话。”这话语气压低了些。

    阿酌老老实实听话了,把头埋在他胸膛,安静闭了眼。

    暮云峰,沐临幻化成暮云长老的样子,便在此休息。

    他原本闭眼静坐,仿若感应到什么,陡然睁眼,拂袖走出大殿,朝着那落月峰凌空而去。

    行至半途却又猛地停下,凛冽目光往山脚方向看去。

    山脚下,有几个人正在疑惑看着这护山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