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之下樵石旁,阿酌几人踏上小船,那小船摇摇晃晃,却不动,只慢慢往下沉。

    又试了几次,只要几人一上去,船就往下沉,一行人只得先下来,阎厄道:“它载不动这么多人。”

    “分两次?”姜雪行提议。

    “时间不够,师兄他们或许已经往外走了,撑不了再一个来回。”阿酌道。

    “你那师兄不能在阵里多呆一会儿吗?”

    “沉沙阵里危机四伏,即便他们能应对,也不能长久停留,超出时间就是想出来也出不来了,到时候阵法不稳,不但他们,咱们也都要被拍死在这里,何况……”

    何况也不能让你们鲛人都有机会上船啊,这后话阎厄没有说。

    “一次不能停留太长,那他们是不是可以先出来,然后再开一次?”

    “这个……”阎厄语塞,心想你可真会找空子。

    沉沙阵倒确实是还能再打开,可每次里面阵法布置不是一样的,除了景樽那样的大能,他不信谁还敢擅自闯入。

    但景樽想必是不会再进去的。

    他郑重向姜雪行道:“放一个人回去吧,鲛人族会有重见天日的时候。”这话说着,眼睛无意向那老者扫量。

    这位当然是最适合赶回去的。

    老者听见此话已是十分慌张,又见他正看自己,瑟瑟发抖,拉住姜雪行哀声道:“殿下,求您别让我回去,我也可以伺候您的。”

    旁边那拿叉子侍卫不悦:“你自己都快走不动了,何况你儿孙都在宫殿里呢。”他也紧张看向姜雪行,“殿下,我孤零零一个,无牵无挂,一定誓死追随您!”

    阎厄也劝:“带这个吧。”

    姜雪行沉默了下,轻轻点了一下头,转身道:“走吧。”

    阎厄先上了船,在船上接他们,阿酌搀着兄长上,看阎厄扶着他稳稳坐下,自己便也伸出手。

    阎厄却还没拉住,那老者忽地红着眼朝一撞:“让我上去!”

    在撞到阿酌的时候,白光乍现,他陡然向后被甩起,重重摔落在不远处的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