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些日子你父亲应该就能回来了。他现在是指挥使,不可能一直在前线的。议和成了,就能回家陪伴你母亲了,你也不用太担心。倒是你啊……”

    孙训珽正了脸色,道“去了琼州可不能像在常州这样蛮干了。那儿的生黎可不是好惹的,若是能拉拢尽量还是拉拢着。且海寇时常上岸劫掠,你要好好防范。”

    顿了顿又道“我那府中有名医,曾游历过琼州岛,那儿多瘴气,夏日易上火,我让他给你开了方子,那些药你留着,到时煮茶喝。记得,要天天喝,不然上起火来真要命。”

    他说着便又喝了口酒,还未等左弗回应,又继续道“琼州虽说偏远,可那儿的乡绅力量却一点也不比武进差,甚至更强,更顽固。那儿自古是犯罪官员的流放地,人文鼎盛,一点也不比常州差,你行事可要小心着。那群读书人,肚子里弯弯绕绕多,可别上了人套了。”

    左弗缓了脸色,道“这还像几句人话。”

    “唉!”

    孙训珽叹气,“您现在可是我的金主啊,我总巴着你好的,不然我去哪里赚这么多钱?”

    “不过不杀上一批,我也是什么事都做不了的。”

    左弗冷笑,“我会带足人过去的,要是不服气的,呵呵……”

    她一口干掉酒盏中的酒,眼露寒芒,杀气腾腾地道“大炮架起,轰他娘兮!”

    孙训珽愣住了。

    拎着酒壶准备倒酒的手停在了那儿,好看的薄唇微张,硬朗俊俏的脸上出现了裂痕。

    轰他娘,轰他娘,轰他娘兮……

    几个字像魔咒一样在脑海里反复播放着,眼里渐渐呆滞。

    这……

    还是女人吗?

    如此粗俗的话……

    他的手缓缓落下,咽了咽口水,两眼又慢慢有了聚焦。

    “你……这话有点粗糙了吧?”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