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谂平淡的脸上终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怎么也想不到,王富大会有如此心机,一张私下和解的文书上竟会做下隐患来,而且一藏就二十年,直到这个时候才拿出来。

    他沉默良久,才道“家丑不可外扬。”

    “如此说来,的确是你将人殴打致死的了?”

    “她干出这等丑事,便是将其沉塘也不过分,我现在保了她的名声,最后还给了她家人二十两,还要如何?”

    “荒谬!”

    左弗一拍惊堂木,道“你儿子为人子孝道,竟欺辱凌辱父亲姨娘,他才是该死的那个!再者,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是谁告诉你女子犯错便可任由你们处罚的?!”

    “千百年来都如此,大人是有什么意见吗?”

    “本官只知国法,不知你们宗族千百年来的规矩!何为国法?!国之纲纪也!何为国?!天下也!是天下大,还是你李家宗法大?!本官今日就将话放在这,在本官治下,任何宗法都不可凌驾于国法之上!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谁杀人谁就得付出代价!”

    “大人如此审我便是依国法了?”

    李谂冷笑,“我非平民百姓……”

    “要我说几遍?”

    左弗将圣旨捧起,“我今之权仰赖于天子,天子既许我行政军事之权,许我便宜行事之权,那有人告了你这个举人,本官自也可治你!”

    说罢便又看向王富大道“王富大,你可知是谁指使人将你女儿打死?!”

    说着一拍惊堂木,道“衙门公堂,神圣之地,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记录下来,且不可因私添油加醋!务必要保证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你可懂?”

    “大人,小民不敢胡说!”

    王富大磕头,“老汉儿忍了这多年,就是在等一位青天,求大老爷做主啊!”

    他连连磕了几下,然后哭着道“小老儿多方打听,后来邻家有一婆子去了李家做事,她帮着小人打听,后来从一个叫魏四的人嘴里听说,是李谂下令将小女打死的,下手的那两人分别叫庞五和李山。”

    “这魏四是何人?”

    “回大人,魏四乃是李家大公子院里做粗活的。那庞五与李山是院里专门干脏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