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峪跟着太监总管安顺刚踏进御书房,听到的便是这声不轻不重的‘啪’。

    声儿虽不大,却让他心尖都跳了下,本就紧绷的神经,绷得更紧了。

    是以,行了礼后,他便屏息,等皇上吩咐。

    虽然不知道沙利王到底想干什么,但容翦这会儿心情其实还不错,他都没看杨平峪,只淡淡问道:“温才人情况如何?”

    听皇上语气与往日并没太大不同,杨平峪心里稍安:“回皇上,温才人疲累过度,有些气虚,好生休养些日子,便可无虞。”

    “除此之外呢?”容翦翻了个折子批阅,又问道。

    杨平峪登时心中一凛。

    除此之外?

    温才人还有别的病症?他没诊出来啊!就只是长途跋涉,劳累太过,再加上本就体弱,才气虚头晕……难道还有别的问题?

    这么一想,杨平峪冷汗直流。

    诊不出病症,可就是他作为太医的失职,以后还怎么在御前任职?

    听着他心底的惶恐,容翦难得好心情,便提了一句:“浑身酸疼,骨头疼,是什么原因?”

    容翦这话,别说杨平峪,就是安顺都惊了。

    皇上竟这般关心温才人?

    这可是头一遭啊!

    看来这个温才人很得皇上看重……

    正在看折子的容翦眉心微拢,面上带着些许不悦,他什么时候看重温才人了?

    单就问一句就算看重了?

    他看了看跪俯在地的杨平峪,又看了看低着头候在一旁的安顺,他们两人莫不是眼睛瞎了?还是脑子坏掉了?

    “回皇上,”跪俯在地的杨平峪自然不知道皇上看他了,他谨慎斟酌片刻,便回道:“浑身酸疼,骨头疼,应是马车坐久了引起的,以药浴调理几日便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