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兰看来,他们还有最后一个机会。

    也称不上一个机会,这是命运的箭袋中那最后一支箭矢。

    如果他们略微转向北边,掠过城外芹泽镇的边缘,或许就能冲进远方的荒原里。

    当然,荒原或许同样代表着死亡,因为那是一片区域由于欧克的包围以及变成了致命地域,但这就是之后的问题了,他们将开拓自己的命运。

    更何况,阿兰还有最后的底牌,即便撞在欧克手上,他们也并非死路一条。

    虽然他并不希望自己的战友看到那样的结果。

    如果他们进入了东部的荒原,那么无论敌人是什么应该都不会继续追杀。

    只要冲过一道被称为青蛙沟的小溪流,他们就能逃出生天,得以自由地步入死亡,而不是被一群受诅咒的杀戮者撵进地狱。

    但这里距离青蛙沟还很远。

    他们要想一直保持前进也绝非易事,这样一趟旅程通常会被分割成四五段,其间或许还要睡一觉并吃些东西来恢复力量。

    若是能毫不停歇地抵达终点,那必将是一项值得诗人们歌颂的坚韧功绩。

    如果有任何诗人还活着的话。

    阿兰紧紧抓着扶手,与勒恩和布洛姆讨论了一下。

    他们三个的嗓子都因为在恶战中高声咒骂叛徒而早已粗哑。

    布洛姆的情况很糟。

    他面无血色,双眼像脏污冰面般暗淡,仿佛他的生命线正被缓缓磨断。

    “就这么办吧。”

    他说道。

    “青蛙沟,就这么办,别顺了那些混蛋的意。”

    阿兰却转过身,那个伤兵正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