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来豹微怔,他其实也震惊于林树的赌技手段,原本也想痛打落水狗报仇雪恨,但眼下身前已经赢过来小十万的筹码,再继续下去,不管输赢可都跟迟忠标结死仇了,真的要继续吗?

    他不安的扭头看向林树,有些拿不定主意,林树见状咧嘴笑道:“赌就赌呗,不赌迟老板恐怕也会不甘心啊!”

    “好,那就继续!”连来豹并不知道林树的盘算,但他的分寸就在这,相信林树肯定有安排,而他要做的,不过是继续赌下去赢下去而已,说到底他是个傀儡,但是他相信林树不会坑害他。

    跟着迟忠标招呼要了纸笔写了抵押保证书,让秃顶经理作证盖章公正,这么一来,如果回头迟忠标不认账,赌场方面会负责让他兑现的,当然,赌场也不是义务劳动,肯定要抽取佣金。

    公正完毕对赌继续,然而在这几乎癫狂的氛围中,迟忠标和周围赌客期待的奇迹并没有出现,连来豹依旧是连连赢,而且依旧每次都不多不好压一头。

    “太狠了,这简直是诛心啊!”有人终于看不下去嘀咕道:“如果强势的赢掉也就罢了,可偏偏每次都只压一头,就差那么一点似的,换谁谁也不甘心啊,迟老板完了,掉坑里彻底爬不出来了。”

    “是啊!得亏以前没招惹过连老鼠,他不愧是沾了那个魔鬼赌神的气运,连赢法都这么惨无人道,简直又是个魔鬼啊,谁掉这坑里也会不甘心的,然后输到倾家荡产……”

    然而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迟忠标在坑里越陷越深,眼看着他输掉名下的几辆车几套房,最后连生意都压进去输掉,他却越来越疯狂毫不自觉,双眼通红绞尽脑汁的在想着还有什么可以拿来赌的。

    “迟老板,你输了,放弃吧,你赢不了的。”在连来豹都有些心惊肉跳的时候,终于收到了林树的眼神,出口气赶紧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赌,咱们之间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另外,你的车子房子生意啊,我会找人去接手的,保重啊迟老板!”

    说着话,连来豹忙不迭的离开椅子,仿佛被烫到似的,抱起那些筹码和抵押条,在林树示意下匆忙朝外走。

    直到他兑换了筹码带着近十万的现金和一堆抵押条跟着林树离开,瘫在对赌桌上的迟忠标才突然惊醒过来,发疯似的想要追赶,可跑出去两步却突然瘫倒在地,嚎啕大哭,他彻底清醒过来了,然后意识到自己完了,彻底完了,什么都没有了不说,重要的是,那些生意大头全都是他哥哥的,这回去可怎么交代?

    “迟老板,输赢是常事,看开些!”秃顶经理有些看不下去,见连来豹两人离开也忍不住松口气,跟上次送走林树似的心情差不多,凑上去低声安慰道。

    “输赢是常事,可我今天赢了吗?你们非说他们没作弊,怎么可能没出千?怎么可能有人能做到这样,你把八爷请出来我问问,他老人家能做到吗?”迟忠标失声怒吼着,他现在慌乱到不行,需要找个由头来安慰自己。

    秃顶经理微怔,刚要再说话,迟忠标却猛然

    扑上来,啪得一圈砸在他脸上,红着眼睛道:“八爷肯定也做不到对不对?那就是出千了,你们跟连来豹合起伙来出千的是吧?老子什么都没有了,连我哥的生意都输进去了,老子跟你们拼了!”

    他这么一闹腾,看场子的人自然赶紧出手将其制住,无端被打肿脸的秃顶经理气的半死,吐口带血丝的唾沫怒道:“特么的,老子好心安慰你你还打人还污蔑场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迟忠标你给我听着,限你三天的时间跟连来豹交接那些产业财产,否则场子里亲自上门跟你要,考虑清楚后果!”

    说罢秃顶经理气恼的挥挥手,直接让旁边几个壮汉把迟忠标给抬着从商场后门扔出去。

    林树跟连来豹就站在后门小道路对面,看着不可一世的迟忠标给死猪似的被丢在路边上,也不知道喊疼,只是嚎啕大哭,哭了好半天才爬起来离开。

    “赌神,咱们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暗处的连来豹看着这一幕很不忍心,嘀咕道:“我最惨的时候好像也没这么惨,瞧着他好惨啊,他到底怎么招惹您了?”

    “你最惨的时候不禁倾家荡产还一身赌债,他只不过是倾家荡产而已,怎么比你惨了?”林树靠在一棵小树上笑道:“你之所以又这种错觉,是因为你当初一点点输到倾家荡产的,而他是一次,所以你才觉得他比较惨,实际上之前的你比他更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