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和黑苗的事情一日不处理干净,那些无辜的黑苗族人,就始终要遭受到这种眼神。

    也幸亏刚刚,没有把真相告诉百姓们,否则将会引起更大的恐慌。

    阿萝休息了片刻,唇上稍稍有了血色,她带着第一个装满蛊虫的罐子来找江慕乔,“娘娘,有没有安静点地方。”

    江慕乔第一个感觉是她要烧掉着罐子,可见阿萝却并没有点火的打算,便问道,“不处理了?”

    带着那装满蛊虫的罐子,阿萝坦然,“要处理的,可不是现在。这罐子里撒了我的血,蛊虫们会在罐子中厮杀抢夺,七日之后掀开盖子,只有胜利的那只蛊虫方才能被放出来。余下的虫尸,方才烧掉。”

    “皇后娘娘,这便是黑苗族养蛊的秘法。虫王则为蛊,我要养出最厉害的蛊虫给小金,它还太弱了。”

    阿萝说着,喘了两口气,“若非它太弱,也不至于消耗掉两滴我的心头血都还打不赢另一只。”

    “你还真用血肉供着它。”江慕乔感慨之余,抬头望着四方的天空。

    仍然不断的有蛊虫从远处飞来,前赴后继的投入到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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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

    想到这些,再想到阿箩的小金,江慕乔一叹,“剑能伤人,也能伤自己,阿箩,你不怕吗?”

    “小金是个好孩子。”阿萝轻声道,“它并没有做错什么。它跟在我身边许多年,早已跟我融为一体,又有什么可怕的?”

    “皇后娘娘,母蛊已经被抓,其余的蛊虫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百年前的错,黑苗人也只能弥补到这种程度了。其余的,还请娘娘海涵。”

    沉默良久,阿萝忽然又道,“娘娘,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会即刻回到南方,带着黑苗全族隐匿大山之中,再不会踏足大齐一步。这件事,可否能算是结束?”

    阿萝问的艰难,江慕乔的回答则更是艰难。

    对她自己来说,这件事已经结束。

    大雪掩盖了血迹,万里一片素白,那些黑白灰红全都被压下,整个大齐都成了一种颜色,白城楼,琼色树枝。然而这般萧索之下,江慕乔却并不担心,最大的危机已经过去,等到明年春暖花开,大齐的一切都会恢复。

    可即便大齐能春回万里,今日的这一切也都会消弭无形闻,可那些将士们和百姓们心底的创伤却不会恢复。

    她无法替代大齐的百姓,更无法替那些因为黑苗的蛊术而受到创伤的将士和百姓们,因而她说不出那句,一切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