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馥点开范红兵发来的邮件,看了足足半小时,难下决定。

    按沈馥的本心,这样的事情她是不愿意碰的,现在她满脑子想的都是等妈妈恢复一点,便带着妈妈找一个像诺丁山那样的小镇或者街区,安安静静开一家教授中国民族乐器的音乐学校。

    可是沈馥又拿不准,这个国字头的机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部门,拒绝了他们,会不会给自己带来负面影响?如果有负面影响,会是多大的负面影响?

    在心底里,沈馥终于找到了一个足够重要的理由,说服自己主动给边学道打电话。

    原本,沈馥是给自己立了规矩的,主动发邮件已是极限,不再主动打电话联系边学道,她怕自己越陷越深,控制不住感情,回国做飞蛾扑火的傻事。

    现在,站在了梦想之巅,沈馥却无比孤单,她心里藏着巨大的喜悦想跟自己爱的人分享,可是除了那封泥牛入海的电子邮件里寥寥几个字,沈馥无处释放情怀。

    几天来,沈馥一直在心里挣扎给不给边学道打个电话,终于,范红兵给她送来了压倒性的砝码。

    计算着时差,沈馥打通边学道电话时,边学道刚在敢为公司领着大家开完

    最近几个月,边学道对尚动俱乐部关注的有点少,去的也少了,他听人汇报说,现在俱乐部里的风气有点下滑。

    借着轮流出去旅游的机会,边学道开始分批整肃风气。

    工作懈怠的,利用俱乐部赚外快的,在俱乐部乱搞男女关系的,聚集小圈子对抗俱乐部领导的,边学道逐层确认后,跟13个员工解除了劳动合同。

    13个人中,有两个刺头,跟俱乐部打官司要求经济补偿,边学道召开会议,就是为应对这场官司。

    边学道的想法很简单,坚决不和解,他们想打官司,就陪他们打,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有本事你们就跟我打一场马拉松官司,看谁耗得过谁。

    参会的中层刚走出会议室,边学道电话响了。

    听到沈馥的声音,边学道发自心底地高兴,他已经在网上看到了沈馥在里斯本获奖的报道,还有国内媒体不遗余力的赞美。

    边学道说:“工体演唱会那晚,我跟你说,过了今晚,你就是天后,一语成谶啊”

    沈馥对着电话无声笑了一下,问边学道:“你现在……怎么样?”

    边学道说:“还那样,整天瞎忙,赚钱,花钱,赚钱,花钱,周而往复。

    沈馥说:“想过来欧洲旅游吗?”

    边学道放松地说:“想过,明年德国世界杯时,我一定抽时间去看决赛,闭幕式时莎奇拉唱的歌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