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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真厉害,是个女汉子!”路遥也跟着笑道。

    “那是,要不我怎么带这么多孩子,还要管理这片果园啊?”阿英笑着说道。

    “可是你有身孕的哦,人家都说孕妇不能干重活,容易动胎气。你可不能再干重活了,万一有个好歹,陈大哥一定会怪罪我的。”路遥说道。

    “女人怀孕的事情你都知道?看来你懂的还不少嘛!别担心,我的身体情况,我心里有数。我是从小干农活长大的,哪有那么娇气啊?在农村,谁家的女人怀了孕不是照常下地干农活啊?真正需要保胎的,都是那些身体特别虚弱的女人,或者是有某种疾病的女人,你姐我身体好着呢。前面生这四个丫头,都是很顺利的。”阿英笑着说道。

    “还是要小心一点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孕育的是生命,是天大的事,不能有半点闪失!以后重体力活都由我干。”路遥说道。

    “行,等你身上的伤好了,什么体力活我都不干了,交给你,我就安心保胎。”阿英微笑着说道。

    路遥吃完饭,站起身要收拾碗筷,却被阿英拦住了,并催促他立即回房间早点休息。阿英还告诉他,在他身上的伤口没有痊愈之前,煮饭洗碗、拖地洗衣的事情一律不准碰。

    这场雨淅淅沥沥又下了一个多月,才完停下来。在阿英的精心照顾下,路遥身上的伤也痊愈了。

    在这个期间,陈工送了两次蔬菜和肉回来,并检查了路遥做的统计表。陈工高度赞扬路遥做的统计表比机场项目部那些专业统计员做得还好。分门别类清楚,一目了然;各项数据详实,准确无误。当然,这一切都离不开阿英的无私教导和帮助。

    第二次陈工回来,还带给路遥两封信。一封是家里妹妹写的回信,另一封是昊大春写的回信。

    当路遥看完他妹妹写的回信后,心里是五味杂陈,更多的是疑惑不解,以及郁闷和愤懑。

    信里其中一段写到:二哥,我们收到你的信和寄的钱时,学校已经开学一个星期了。好在你寄了三百块回来,否则我和三哥四哥都没书读了,谢谢二哥!

    路遥疑惑不解的是,他明明只夹了一百块钱在信纸里,家里却收到了三百块,这多出的两百块是哪里来的呢?

    他从头到尾仔细回想了一遍,觉得这两百块多半是阿英加进去的。因为上次他冒雨下山寄钱,阿英还特别提醒他,一定要到邮局或者是邮政所寄钱,才安。

    但是在妹妹写的回信里,只字未提夹在信纸里的一百块。难道我写给家里的信也被别人改过?难道也是阿英改的?

    这有些说不过去啊?她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她应该知道擅自拆看别人的信件,是侵犯别人的隐私,是违法行为哦。与她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一直都是温婉贤淑,平易近人,对我也是关爱有加,没发现有窥探我的隐私,以及监管我的倾向哦。看来我得找个时间问问她。

    让路遥郁闷和愤懑的是这一段:二哥,你和宁浩离开家的第二天早上,村长就带人来到我们家里,要抓爸爸去镇上派出所,理由是他怀疑你和宁浩偷了村里修葺学校的二十块工程款。当时村长他们已经把宁浩的爸爸绑上了,最后是爷爷奶奶和妈妈,还有大哥三哥四哥和我一起求村长,并交出刚卖掉四只羊,筹给我和三哥四哥交学费的十三块钱,还牵走了我们家里唯一的一头耕牛——大黄牛,村长才没有带爸爸和宁浩的爸爸去镇上派出所。为此,奶奶被气得犯了支气管炎和哮喘病,已经服用了两个医生开的中药,到现在都没有见好转。二哥,我们家人都相信,你是绝对不会偷村长那二十块工程款的,难道真是宁浩偷的吗?

    路遥回想起离开家的那天凌晨,宁浩急急匆匆跑到家门口催促他赶紧上路。当时宁浩还对爸爸妈妈说,他筹到了二十块。村长丢的钱刚好是二十块,不可能这么巧合。

    再结合当初在渠江火车站,以及在火车上,宁浩说话时的支支吾吾和闪烁其词,进行综合分析,村长被偷的二十块工程款,多半是宁浩偷的。至于他是怎样知道村长家里有二十块工程款,又用什么方式偷出来的,只有问了宁浩才能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