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王神色一紧,一道锐利的目光射向他:“文丑将军似乎看出了些什么?”

    文丑镇定自若的笑容未减:“绣衣校尉,广陵王…绣衣当然是穿在女子身上才好看呀。”

    广陵王柔和了目光,收起外泄的杀意,“文丑将军果然聪慧,难怪会诱得谨遵礼法尺度的颜良都乱了伦常。”

    他这话不难听出带着些嘲讽的意味,文丑的脸上却不见怒色,他总是能将情绪隐藏地很好,“殿下不用担心文丑会背叛,殿下真心待颜良,我便真心待殿下。”

    广陵王抑扬顿挫地“嗯”了一声,语气又转变成平常的随意散漫:“听起来很像话本子里为了丈夫的前途以身侍贼忍辱负重的妻子。”

    “没听过还有人自称为贼的。”文丑与广陵王相视而笑。

    颜良没听见先前的对话,单被这笑声吸引,一回头看见两人谈笑风生,脸色立刻阴了几分。他什么话都没说就转过头去,继续忙着手中的活。

    广陵王幸灾乐祸道:“按照话本子的情节发展,丈夫一定认为妻子背叛,而妻子则有苦难言。”

    “殿下现在还有心情看笑话,看来荆州的局势已尽在掌握了。”文丑温柔的声线像一把精致的刀,剜在广陵王心口的腐肉上。

    广陵王先前从关羽刀下救下两人,便是以帮刘备夺取荆州为交换条件。荆州牧刘表年事已高,昏庸软弱不足为惧。然而荆州这块肥肉可不止他一人盯着,如今炙手可热的曹操便是强敌。

    广陵王眼底浮起一层冰霜,望向颜良但笑不语。

    即将做爹的颜良比平时更加温柔,也更加隐忍,无论文丑在床上如何勾引他,他都以同一套说辞拒绝:“文丑,有了身孕要克制些。”

    文丑听烦了,气地背过身去,颜良对着他的后背手足无措,支起身体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肩膀,温声哄道:“你才怀孕不足两个月,为了孩子——”

    “你只顾及孩子,不管我了吗!”文丑突然转过身来,吓得颜良缩回了手。他的眼中夹着一层动人的水色,看得颜良又是慌乱又是心疼。

    “不是…你别哭……”颜良皱了眉,思绪纷杂凌乱,但见那泪从眼角滑落下来,他立刻就将孩子的事抛诸脑后,一心只想着怎么安慰文丑了。

    他低下头想吻去眼泪,文丑却侧过头避开了他的唇,“你又不肯给我,何必又来撩拨我。”

    颜良很少见他这样哭,小时候他被欺凌,浑身是伤也总是面带微笑,只是那笑看着比眼泪更加酸涩,现下本不是该哭的时候,他又动了眼泪,是真懂如何惹人疼爱。

    颜良细柔的目光投在他脸上,最后落在他颤动的嘴角。颜良再次低下头带着些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强硬吻住文丑,这一次文丑却不躲了。

    “我并非不想,只怕自己沉浸其中会失控。”颜良抬头,擦去文丑眼角的泪痕。

    文丑“唔”了一声,勾着颜良的脖子沉思了片刻突然笑了,冷不防翻身,将颜良压在身下,“你别动,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