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云朗探头看他,“怎么伤的?”

    顾远筝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将中衣带子系好,既然邵云朗已经看到,自然也就无需再隐瞒。

    “我爹请了家法。”顾远筝淡淡道:“伪造你我二人的户籍倒是不难,难的是将这凭空捏造出的两人塞进军籍,我年纪尚轻,五军都督府内没有熟人,所以……假借了我爹的名义,办好了这些事,这才来的迟了。”

    邵云朗:“……”

    果真是因为他。

    他叹了口气,推门进来,轻声道:“让我看看。”

    “上过药了,缠了纱布,看不到伤口。”见邵云朗目光有些执拗,顾远筝又把系好的中衣解开了,“罢了,你看吧。”

    驿站内只有粗制的蜡烛,光线昏暗,邵云朗拿着烛台凑近了看顾远筝的背。

    是鞭痕,没破皮的地方都青肿着,交错纵横在少年白皙的肩背上,格外骇人。

    有一道大概是抽的狠了,见了血,上药后被包裹了起来,纱布雪白,倒看不见下面伤口状况如何。

    邵云朗心疼的要命,难免带着些怨气嘀咕,“顾相他……他还不如直接打我……”

    他听见顾远筝低笑了两声,“我爹说,若你对我只是利用,那这几鞭子就当让我清醒清醒,若你待我是真心的……”

    邵云朗:“嗯?”

    “那打我身上,比打你还要疼。”

    邵云朗:“嘶……你爹有点点缺德。”

    顾远筝失笑,随即他笑意一僵。

    温软的触觉落在他肩上,轻微的气息拂过肩头那道浅浅的鞭痕,又热又酥麻。

    “邵小五……”顾远筝咬牙问:“所以你大晚上不睡觉,就是特意跑来撩我的?”

    “咳……”邵云朗耳根一热,他方才也不知怎么回事儿,一心疼就亲下去了,回过神来亲都亲完了,他索性厚着脸皮哼了一声,“我以为你在浴房里僵着不动是因为下面硬了,撞见你下属才知道是伤口开裂行动不便,所以过来看看你。”

    但顾远筝是谁?是顾家三兄弟里最像顾蘅的那个,他敏锐的抓住了话里的重点,挑眉问:“这么说,你本来就是因为前一个原因才来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