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抓了一把竹篾里的摊开的药草,“知落,这些药材可不常见,你寻过来做什么?”

    “祖母,有些妇人难以怀有身孕,孙儿在古医书看了几个方子,想用这些药草试一试。”

    甄玉棠离开泰和县前,来找他把脉,那时候,他便起了为甄玉棠调理身子的念头。

    林老夫人笑起来,“你这孩子,一心沉迷医术是好事,可也不能耽误自己的终身大事,说起孩子来,什么时候祖母能抱上孙子啊?”

    林知落不好意思笑了一下,“祖母,随缘吧。”

    他性子闷,不会说些甜言蜜语,整日与药草为伴,也没有其他的兴趣,要找到一个喜欢他的姑娘,恐怕不那么容易。

    甄远山与徐氏自身也关心着阮亭会试的情况,徐氏一大早起床,去寺庙上了香。

    倒是王娘子待在闷闷沉沉的屋子里,狠声咒骂了几句,她和阮娴的日子不好过,阮娴嫁去赵家,日日受着磋磨,阮亭也别想有什么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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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转眼,九日过去,当天下午,甄玉棠早早让平时备好马车,在贡院外等着。

    贡院外围了密密麻麻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少人探头盯着贡院,神色紧张。

    在贡院里,休息的床榻硬邦邦的,由几块木板拼成,像阮亭这样的身量,根本无法伸展开。

    所有人聚在一个地方,吃喝拉撒在一起,气味自是好不到哪里去,特别是晚上的时候,一群大男人光着脚丫子,伴随着茅厕里的熏臭。

    好在,甄玉棠为阮亭准备了不少香包与香丸,阮亭的考棚又在最里侧,比其他地方要干净许多。

    一人围过来,“阮举人,这次会试感觉如何?”

    阮亭随即闻到一股酸臭味,他顺着声音看过去,说话的人是宋昌。

    会试那天早上,宋昌着锦袍,扇着扇子,好一个翩翩公子哥,可是此刻,他哪里还有之前的风流模样?

    身上的锦袍带着明显的污渍,皱皱巴巴的,面色苍白,没有什么精气神儿,还未走近阮亭身旁,就能闻到那股酸臭气息。

    阮亭不着痕迹后退几步,拉开了距离,“该答的题目都答了,剩余的只能听天由命,宋举人可有何感觉?”

    “别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进贡院的第一天就闹了肚子,受了些影响。不过,后面几天还不错,没有遇到棘手的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