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过来几个穿红着绿的女子,走在前面的那人,是陆府二房的小姐陆瑶,“呦,原来是阮夫人呀!”

    “阮夫人来侯府,还把自己的妹妹也带上了?现在在大伯母心里,许是阮夫人比我们其他人都重要。”

    陆瑶这番话颇是阴阳怪气,她就是瞧不起身份不如她的女子,她总觉得,是甄玉棠故意巴结陆夫人。

    甄玉棠朱唇露出一抹笑,“陆夫人请我来府上做客,我夫君正在参加会试,府中无人,阿芙年纪尚幼,我便把阿芙带了过来,请问陆小姐,有何不对之处?”

    陆瑶脸上的笑意凝在嘴角,只得道:“没有不对的地方。不过是最近在侯府见到阮夫人的次数多了些,好在,是大伯母请你过来的。有了阮夫人,近来大伯母都不怎么见我们其他几个侄女了。”

    甄玉棠面色如常,依旧朱唇勾笑,“我不过是来了陆府两三次,岂能比得上陆小姐在陆夫人心里的位置?听闻陆小姐端庄得体,难道今个这是醋了?”

    什么醋了?陆瑶的脸色难看下来,甄玉棠这句话说的倒是妙,听着是在打趣她,实则是在说她小肚鸡肠,心胸狭隘。

    不得不承认,她确实不愿意在侯府里看见甄玉棠。

    不过是个商户之女,若非嫁给阮亭,甄玉棠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到她们这些贵女。

    凡是都要讲一个规矩,商户与商户来往,世家与世家联合,不同阶层的人,不能乱了规矩。

    陆瑶不再装模作样,露出了真面孔,“阮夫人说笑了,我何至于吃醋?”

    “我听说过一个故事,一个野鸭子,有一天遇到了几只白天鹅,它便赖在白天鹅的身边,觉得自己也成了白天鹅。可是,在外人看来,只会觉得那只野鸭子在自取其辱。”

    野鸭子如何,白天鹅又如何,甄玉棠细眉微扬,毫不留情的道:“我倒是觉得,有些人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白天鹅,殊不知,这才是真正的自取其辱,自视甚高,让人讨厌。”

    最后一个字说完,甄玉棠收回视线,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到陆瑶身上,径直越过她。

    陆瑶喘着粗气,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指责她自取其辱、令人讨厌。

    她恶狠狠转过身,“甄玉棠,你站住!”

    她刚想说什么,陆遇踏着鹅卵石小道,走过来,“瑶儿,你怎么与阮夫人说话的?快向阮夫人赔罪。”

    他提前下值,回府取一件东西,却撞上了这样的场景。

    “凭什么我要赔罪?”陆瑶转而瞪着陆遇,“是她先辱骂我在先的。”

    二房的姑娘,胆敢对他一个侯府少爷这样说话,陆遇却没生气,“阮夫人辱骂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