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蕴总是当着甄玉棠的面,说些让人误会的话。时移世易,每个人也都有了改变,温如蕴并非明面上谦卑温婉,他是知道的。

    “故意伤害我夫人的那些人,想要全身而退,一个都不可能。”阮亭墨眸盯着她,“既然是温如蕴教唆了你,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陆瑶一怔,拿不定主意,没有立即回答。

    正是温如蕴的教唆,她才进了大牢,被打了板子,她与温如蕴多年的情谊,原来就是一场笑话,她只是一个被温如蕴利用的对象,她心里自是怨恨温如蕴。

    可温如蕴也是世家小姐,在贵女圈子里的声誉颇是不错,依照陆瑶现在的处境,不适合摆在明面上与她交恶。

    说的难听点,她现在就是一粒人人避之不及的老鼠屎。如若与温如蕴撕破了脸皮,外人不仅不会站在她这一边,反而觉得她是在无理取闹,是在污蔑温如蕴,这样一来,她的处境只会越发艰辛。

    想来想去,陆瑶打量着阮亭的神色,“恐怕我…我不行,温如蕴比我聪明,我斗不过她。”

    阮亭扫她一眼,目光凌厉,“陆瑶,往往自作聪明的人,才是最蠢的人。”

    陆瑶既想甩锅,把所有的过错甩到温如蕴身上,又想要全身而退,两面都不得罪,天底下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陆瑶身子一僵,她又犯蠢了。

    是啊,她不该在阮亭面前自作聪明,得罪了阮亭,后果不是她可以承担的。

    陆瑶垂着头,“我知道了。”

    得罪阮亭,还是选择得罪温如蕴,该如何抉择,显而易见。

    只是,这么一来,她彻底没有名声可言了。

    摆在明面上与温如蕴撕破脸皮,温如蕴比她有心机和手段,最后吃亏的反而是她,到时候她的处境是雪上加霜。

    陆瑶思绪复杂,阮亭在侯府长大,从小接受四书五经的启蒙,这样的郎君,是不屑于插手女子之间的勾心斗角的。也没有一个女子,值得他做这样的事情。

    可是,为了保护甄玉棠,阮亭破例了。

    他把温如蕴与甄玉棠之间的争斗,转移到她与温如蕴身上。

    她与温如蕴狗咬狗,闹个不停,甄玉棠倒是不用操心一丁点儿事情。

    心里这般想着,许是太想知道答案,陆瑶忍不住问了出来,“你不想让甄玉棠脏了手,是吗?”